见月抱住了我,绵密的吻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愣了片刻,避开了他的吻,垂下了眼睛,而手里紧紧攥着的药丸早已被我碾成了粉末。
面前的见月像是失焦了一般扭曲变形,瞬间消失不见了。
我又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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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侧卧,我的房间。
这回我应该是真的从梦里醒了过来。
我按了按仍然有些晕胀的脑袋,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了客厅里。
客厅的茶几上仍然摆着昨夜我放在那里的医药箱。
它真的长的和我梦里一模一样,只不过是稍微旧了一些。
之前一个被我遗忘的猜想又再度浮现在了我的脑海。
那个梦到见家小姑死时候的猜想。
我梦到的会不会真的是我和见月之前相处的记忆呢?
这个可能性非常地大。
我呆呆地盯着那个医药箱发呆的时候,厨房里突然传来了动静。
我倏地一下扭头看向厨房,系着身围裙、高大英挺的背影映入了我的眼帘。
见月?
难道,我还没醒吗?
厨房里的人扭过了头来。
他的眼睛是黑色的,纯黑的。
是见星。
他怎麽会出现在我家里?
见星将看上去热滚滚的煲锅端上了桌,回头看我:“嫂子,醒了?感觉好点了吗?”
我滞在了原地,看着穿着身围裙、看上去奇怪却又莫名融洽的见星。
“嫂子,你想问我为什麽在这里是吗?”见星轻轻地摘下了隔热手套,走向了我,“因为昨晚你烧到连门都忘记关了。”
他的语气有些无奈又含着些我有点品不出来的生气。
我有些无措地盯着那医药箱发呆。
“还有你生病了为什麽不给我打电话,都到了整个人都快要烧透了的程度,也不给我打电话。”他又拎起桌上的医药箱,将那板退烧药拿了出来,“这些全都过期了,嫂子你怎麽能吃呢?我之前给你送的医药箱里不是有药吗?”
“我没吃。”我摇了摇头,“我发现它过期了,所以,我叫了外卖。我现在很好,不需要见星你担心。”
见星沉默了下来,但那板退烧药却在嘎吱作响。
我下意识回头看了看那板退烧药,却发现原本空缺的那格旁边居然也空了出来。
和我在梦里抠下来的那格位置一模一样。
怎麽会这样?
这也太奇怪了吧?
“见星,你有动过这板退烧药吗?”
我有些急,想拿过见星手里的那板退烧药,验证一下。
这太惊悚了。
他摇了摇头,反过来攥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拉向了他。
“嫂子,我回答了你一个问题。现在到我问你了。”他离我越来越近,我能看见他额间细密的汗珠滑下,坠在了那纤长的羽睫上,“你为什麽要故意躲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