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太太,您还好吗?”,保姆琴姨很是心疼,一个漂亮的oga发情了老公竟然无法回来,这得遭多大罪,她找到冰箱里冷藏的抑制剂,“先生那边在英国没法回来,您要不要先注射下抑制剂,总比苦熬着要强。”
肖萧听不见琴姨的话,他一遍一遍地拨打许延呈的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手机里传来的嘟嘟的声音,一步一步将他推入绝望,他的脑袋嗡嗡作响,眼前的床不是床,眼前的镜子不是镜子,他就像是流淌在暗河里的杂草,心里大声疾喊着救救我,却无人听见。
不管用,不管用,肖萧哭着把许延呈的衣物仍在地上,最好,在漫长无望的等待中,他昏迷了过去。
实在是没办法,琴姨只得叫来万小园,毕竟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肖萧也没什么人可依靠的了。
“肖萧!肖萧!有没有钥匙?”急坏了的万小园拼命地拍打着卧室房门,可房间里还是没有回应。
“我来!”紧跟着过来的孟业宿想要冲撞卧室门强行进入。
“我刚来做事几个月,不知道钥匙在哪里,先生,这位先生”,虽然看出孟业宿是个强大的alpha,但情况紧急,琴姨赶紧说,“麻烦注射抑制剂再进去吧,夫人正在发情期,免得发生意外。”
孟业宿接过琴姨手中的抑制剂,迅速地拿着针头插向腺体,便直冲冲地顶开房门。
肖萧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床沿旁,衣服层层迭迭地放在他周围,如果不是红润过头的脸颊,真仿佛是死去了一样。孟业宿的心紧紧一抽,急忙抱起肖萧,送往最近的医院。
齐家。
齐三小姐带着一股子气回到齐家,她没理会跟她打招呼的大哥大嫂,飞奔向父亲的书房。
“爸!孟业深越来越过分了,他现在竟然还插手小宿的婚事!你都不知道,他给我家小宿介绍了多少歪瓜裂枣。”齐三小姐就是孟业宿的亲生母亲,也是孟家家主孟文武的续弦,她出生在钟鸣鼎食的齐家,嫁的也是门当户对的孟家,浮载五十余年,可以说是除了继子外,没受过什么气。
齐老爷子扶了扶眼镜腿,“既然你们母子俩个没有野心,也该服从这样的安排。孟业深这么做,对于孟家来说是好的。”
“可也不是这样呀,小宿本来就没进集团,就拿个股份分红做做自己的小事业。现在连婚事都要被干涉了,长此以往,在孟家我,还有齐家还有什么说话的资格呢?”齐三小姐哭哭啼啼的,她不是不想争,但自家儿子和她都不是一条心,她能有什么办法。
“这还不是不把我们齐家放在眼里了!”看齐老爷子不为所动,她继续加码,“孟业深介绍的那群oga连个a级的都没有,怎么说我们小宿也是s级的alpha,这也太打压小宿了。”
“荒唐!”,齐老爷子一向注重abo性别等级,自己看重的小外孙竟然被这样对待,不免也是动了怒,“孟文武作为孟家家主,怎么能这么不注重家族传承,这样,你让小宿过来见我,我看看他是什么打算?”
“谢谢爸!”齐三小姐这才放下心来。
齐老爷子目光也柔和下来,“难得回家,等下吃个饭,多和你大哥大嫂聊聊,小宿最近几个项目在业界做得风生水起,但如果想进一步,可以找你大哥指点指点。”
齐三小姐低头撇了撇嘴,就大哥那个草包,事业一直不上不下,如果不能做出成绩来估计老爷子更不会放权了。就那么眼馋小宿的项目吗,有鼓吹老爷子的功夫,还不如多给小宿钱来投资,等着分红。
破裂的爱(7)
肖萧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幼年时期,每天午休后都是他最快乐的时光,阿姨会给所有的孩子分发小礼物,有时候是小饼干,有时候是苹果,有时候是一根皮筋……这些礼物都是好心人士定期送给孤儿院的。他最希望得到的就是小饼干,因为他吃饭的时候总是抢不过更强壮的孩子,每次午休前肚子基本上都是半饱,所以也就格外期待有这种小零嘴了。
他很多时候都舍不得吃,把饼干偷偷藏在罐头盒子里,他每天晚上数着罐头盒里越来越多的小饼干,满足感就充满了他的小世界。
他眼睛大大的,虽然很瘦,看起来不咋起眼,但还是有个叫做吴欢的alpha喜欢他。但小孩子的喜欢往往从捉弄开始,“老师,你闻闻,肖萧的枕头味道怪怪的,他是脏小孩。”
“脏小孩,脏小孩!”其他孩子应和着吴欢的使坏,发出一阵阵天真的笑声。
肖萧感觉自己站在聚光灯下,所有人都看着他,说“肖萧是个脏小孩!”,他很想反驳自己不是,但又说不出来。
孤儿院的李老师走到肖萧的小床边,原来是罐头发出来的气味,一打开,上面一层都是饼干,再仔细一看,底层的饼干都碎掉了,发出腐烂的气息。应该是放太久了,坏掉了,“是饼干坏掉了,老师扔掉就好了。”李老师摸了摸吴欢的头,表示安抚。
自己的饼干盒,自己的宝藏,就这么被扔到了垃圾桶里。肖萧哀求着看着大家,但没有人去拯救他的饼干盒子,明明没有坏,明明我昨天晚上还数了一遍,明明这是我送给以后领养我的爸爸妈妈的,还给我!肖萧内心吶喊着,但他像是哑掉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眼睛里溢出来颗颗泪水。
这次发情期就跟当初的记忆一般,他多希望有个人来拯救他,可惜总是他一个人撑着,他就像杂草一样,无人问津。
他陷入巨大的梦魇之中,明明到处都是空气,他却呼吸得越来越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