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规模不大,一眼望得到头,肖萧步调缓慢地经过不同的墓碑,有的墓碑前放着鲜艳的花束,也有的墓碑前只有几片落叶。
有些人死亡就会被遗忘吧,肖萧有些感伤。
在离墓碑的十米之遥,他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人。
是张露,许延呈的亲生母亲。
妇人不似以往的富态,脸颊凹陷,脸色蜡黄,精气不足,似乎这段日子都过得不算好。
她一见到肖萧,眼睛一亮,冲过去就扒住肖萧的手,“儿媳,我的好儿媳,拜托你放过我儿子吧,如今延呈死了,我现在就小凡一个儿子了。”
肖萧被晃得难受,湿润的雨水冷冷地打到他的脸上,“你慢慢说。”
一旁的司机也提高了警惕,他上前挡在肖萧身前,“这位阿姨,麻烦你和夫人保持距离。”
一看司机人高马大,张露讷讷地收回手,“儿媳呀,一周前小凡突然被抓进去了,还说他犯了猥亵罪,要坐大牢,你看……”
过往被埋藏的回忆浮现在肖萧的脑海里,当初他差点被杨企凡侵犯,想到这他忍不住地作呕,肖萧没好气地说,“他活该,这些难道他没有做吗?”
一切都是杨企凡罪有因得,不过为什么他最近才被抓进去呢。当初许延呈不是说他已经将杨企凡送进去了吗?
张露为了儿子也是豁出去了,尽管还下着大雨,她不顾地面的泥泞,一屁股坐在地下,双手抱住肖萧的腿。
“萧啊,算妈求你了,当初小凡确实做得出格,但都是许延呈指示的呀!”她嚎哭着,泪水和雨水混杂,更显得她狼狈。
天空轰隆隆地鸣雷,电光一闪,映照着肖萧惨白的脸。
肖萧愣住,吸了一口气,不敢置信地开口,“你也是延呈的母亲,你一定要在他七七祭日这天当着他的面,污蔑他吗?”
他指着许延呈的墓碑,而墓碑上正写着:英年早逝,天妒英才。
照片是当年许延呈和肖萧度蜜月时唯一的一张单人照,剑眉星目,眼角带着笑意。
张露打了个冷颤,她用余光瞟了一眼许延呈的墓碑,内心默念了一句对不起,回过神来,继续说着,“我没有污蔑延呈,当初小凡觊觎你的美色,但这一切都被延呈提前发觉了。”
在墓碑面前说长道短到底是需要些胆量的,张露顿了顿,用手擦了擦眼睛,“是延呈设局的,他说让小凡不要改变计划,然后他再出来救你,而且延呈还说过,绝对不会报案!”
“儿媳呀,你和延呈之间的事情就不要再牵扯到小凡了,好吗?妈保证以后再也不打扰你”,张露一看肖萧如今出行的架势,富家夫人的作态,更是不敢得罪,“求你了!”
“放开我。”肖萧像是没听到一样,平静地开口。
旁边的司机将张露与肖萧隔离开来,肖萧径直走到许延呈的墓碑前,将玫瑰花放了上去。
肖萧注视着墓碑上的相片,摸了摸隆起的小腹,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说了一句,一路走好。
在保安和司机的陪伴下,肖萧只短短停留了二十分钟,就离去了。
回到家中,肖萧看了眼主卧,眼色哀痛,随即将自己的衣物都搬到了次卧。
他打定主意,等孟业宿回家,商量完对孟舟舟的陪伴时间,他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