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等我被?打死了你再姗姗来迟呢!”小萧氏怨毒的盯着大?萧氏,“许是你就这般打算的吧,长姐。”
“住口!”大?萧氏深吸一口气,望向上面坐着的刘婵娟,冷冷道:“纵然她再有错,亲家动粗却?是过了,当我萧氏无人?”
刘婵娟回以冷笑,一点也不怵,“我听出来了,亲家大?姨的意思是我蒙家仗势欺人,欺你萧氏无人,那我还说你们世家贵妇欺我老农妇无知呢,且算了吧,当谁是傻子不成,咱们把?这些假大?空的帽子且撇下,亲家大?姨,你只说,她一个当娘的给亲闺女下堕胎药,这事恶毒不恶毒?”
“是,她过了。”大?萧氏心?里梗的发疼,嘴上还得被?迫护着,“可是……”
“没有可是!”刘婵娟立时开口打断,“我只问亲家大?姨一句话,倘若有人给你亲闺女亲儿媳下堕胎药,要打掉你的孙辈,你能?忍气吞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
荔水遥登时直勾勾的盯着大?萧氏。
大?萧氏却?把?眼皮垂下不吭气了。
刘婵娟冷笑,“自打知道我儿媳妇怀了,可把?我高兴的,昨晚上我兴头的睡不着做了一夜的虎头鞋,到天亮我就做好了一只,我只等着年根底下我大?孙降世给他穿在小脚丫子上,要不是家里的小丫头眼尖心?细抓个人赃并获,说不得我儿媳妇就把?堕胎药当安胎药喝下肚子里去?了,这一喝下去?,血水下来,我心?心?念念十?多年的大?孙就没了!谁赔,谁能?陪?!是你吗,亲家大?姨?”
大?萧氏一句辩白的话也想不出来,只能?撑着脸面听着,狠狠瞪着小萧氏。
“那你也不能?打我,我是你能?打的吗?!”小萧氏怒瞪。
大?萧氏清清嗓子,强扯出一个笑来,“遥儿,幸好你也无事,总归她是你娘,只是因着你不听她的话,惹她气恼,她这才一时想偏了,不若……”
“不若什么?!”刘婵娟怒声喝断,“她是苦主,还是做女儿的,你做长辈的问她就是逼她,亲家母还用忤逆不孝的大?罪压她,你们把?她当软柿子捏,当软包子勒逼,我看着都可怜,今日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怕再说狠些,倘若不是这个儿媳妇温柔大?方?得我的心?,我恨不得把?你们萧氏这个毒妇的膀子撅下来一个,再敢逼逼,亲家大?姨你试试!”
荔辰旭又气又怕,终是抖着胡须憋出一句话,“你打也打了,究竟还想怎么样??亲家母请直说吧,能?照办的我们照办便是。”
蒙武便笑道:“亲家公?,咱们听着便是,且别插手。”
刘婵娟便道:“既然亲家公?开口了,那我就直说,第一件,从此后亲家母不许踏足我镇国公?府一步;这第二件……”
荔水遥扯了一下九畹的袖子,九畹会意,往地上一跪就哭道:“老夫人,明面上娘子的陪嫁人口全都明明白白写在嫁妆单子上,身契也都如数给了,只是小萧夫人独独把?奴婢几个贴身服侍之人的身契攥在手里没给,有两回,小萧夫人还跑到咱们府上训斥奴婢几个,总说身契在她手上攥着,让我们听她的话,可奴婢几个自小就陪伴在娘子身边,只对娘子忠心?耿耿,还请老夫人帮着要来。”
刘婵娟顿时想起下药的服媚来了,猛地一拍小几就怒道:“好啊好啊,原来你早就留了一手,这回是下堕胎药,下回你要是往我们府上吃水井里撒一大?包毒药,是不是就想毒死我们全府上下,你好发绝户财?”
这话太难听,如同把?荔氏按在脚下踩。
荔辰旭又气又急又惧,指着小萧氏直哆嗦,“还不快让人把?身契拿来?!”
小萧氏不服,还要呛声,大?萧氏转头看向角落里缩成鹌鹑样?儿的吴妈妈,怒斥,“你去?找出来,倘若不听话,就都是你撺掇的,现?如今不许主家打死奴婢了,但是打上几十?板子把?你扔在柴房关着,不给水米,几天内也能?死透了!”
吴妈妈顿时吓的魂飞魄散,飞也似的钻进卧房,不消片刻就捧了一个红木方?匣子出来。
九畹见了,登时就去?抢在手里,急忙打开数了数,单单把?服媚的身契挑出来,往她身上一扔就道:“娘子说了,你不必跟我们回去?了,十?几载相伴一场,成全你一腔痴情。”
服媚却?悔了,拖着下半截身子往荔水遥这边爬,哭道:“娘子,奴婢错了,你带奴婢回去?吧,事儿发了,夫人吃了大?亏,她绝饶不了我的。”
九畹又气又悲落下泪来,“你竟也知道小萧夫人不是个好相与?的,怎么就猪油糊了心?窍背叛娘子呢,可见是娘子平素待你太宽和了,让你认不清真?心?假意,不知好歹。”
说罢,抱着匣子返回荔水遥身后站着,不再多言。
小萧氏正满心?怨怒无处发泄,此时终于想起服媚来,扯着她头发拽回来就扇她的脸,服媚疼的嗷嗷叫,忽的,小萧氏不扇她脸了,瞅着荔水遥道:“你四个丫头里面,属她长得最好,既然你不要她了,我这里也不要背主的东西,她这个品相的,卖到青楼楚馆也能?得个好价钱。”
服媚嚎哭大?叫,“娘子救我,救救我。”
荔水遥抚着胸干呕起来。
蒙炎起身,不管旁人,抱起她便道:“耶娘,今日之事暂且如此,咱们回吧。”
“回吧。”
蒙武刘婵娟随之起身。
大?萧氏望着被?蒙炎抱在怀里的荔水遥,冷冷讥讽,“终究是你的娘家,由着婆家踩踏到这个地步,你面上很?有光。今时你颜色好,他娇宠你,他日你色衰爱弛,又无娘家撑腰,你的‘好’日子就在后头了。”
蒙炎蓦的顿住,荔水遥搂着他的脖颈回望,大?萧氏坐在那里,依旧一副端庄高雅的做派,只是看着她的眼神冷若冰霜,她从那里面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爱之意。
“大?姨母,堕胎很?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