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盛坐上车,等郭根生也在她旁边坐下之后,她面向郭根生说道:“你也好看。”
郭根生不知道要回她什么,便去吩咐司机:“走吧。”
一路上林盛时不时看郭根生一眼,然后傻笑;郭根生盯着司机的后脑勺,假装镇定;司机开车,但是汗流浃背。
晚宴在一艘游轮里举办,上了船到了现场,林盛就有点傻眼了,说是宴会,纯喝酒啊!
她可从来没喝过酒,会不会喝醉丢人啊。
她朝郭根生那边看了一下,突然注意到他酒杯里的颜色和别人的有细微的差别,于是朝他挑了挑眉。
郭根生见状俯身凑近她低声说:“你要不要来点?”
林盛心想果然他的不一样,于是点了点头。
郭根生便拿了她的酒杯去一旁跟一个端酒的人换了一杯,拿回来的时候林盛闻了闻,没有酒味了,抿了一口发现,葡萄酒变葡萄汁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葡萄汁里是不是加了什么色素,看起来跟这里的葡萄酒的颜色相差无几。
郭根生笑道:“怕别人下毒,我一般都自带。”
林盛顺着他笑了笑,但心里却不以为然。
她喝了几口酒,便感觉游轮已经开起来了,过了一会儿,还没等她多体验体验坐游轮的新鲜,一股眩晕便来袭击她。
这时候郭根生过来扶了她一下,问她:“要不要去楼上吹吹风?”
林盛这才意识到,她应该只是晕船而已。
于是她点了点头,跟着郭根生往楼梯那里走。
二人刚要上楼,林盛透过舷窗看见有士兵带着枪在甲板上走动,便拉了拉郭根生要指给他看。
但就在她停下来的一瞬间,骤变突起,林盛看见的那个士兵转过身来,毫不犹豫地给了她一枪。
林盛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已经变成了郭根生担心的眼睛。
林盛的心此时正狂跳个不停,郭根生说:“你没事吧?我们到了。”
林盛朝车外看了一眼,便看见那个妖兽一般匍匐在海港的游轮。
她又死了一次。
也是,从她上次重生,也不过才一天舒坦日子,她竟然这么快就忘了这是个危机四伏的年代,人命如草芥啊。
林盛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当机立断:“我不舒服,就在车里等你行吗?”
郭根生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一般说道:“未婚妻,你要是不陪我,死得会更快的,你要试一试吗。”
未婚妻这三个字一出林盛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是郭根生临时拉来的挡箭牌,且不管他要挡的是什么,让敌人放松警惕也好拒绝间谍也罢,对于挡箭牌来说,如果没有这个身份,她岂不是又成了阶下囚了。
林盛有复生的本事,她其实大可一试,但是想到郭根生在船上的葡萄汁,也许她跟着郭根生走,不拖后腿,他们是能安然无恙的。
林盛笑了笑:“我当然会陪你了,不过我晕船,你有药吗?”
郭根生还真有:“过一会儿才能起效,等船开也差不多了。”
林盛吃了晕船药,熟门熟路地跟着郭根生进了游轮,又十分自然地跟郭根生要了葡萄汁喝,然后船刚开一会儿,甚至她还没有眩晕的感觉,郭根生就来问她:“要不要去船顶透一透气?”
林盛心想果然她就是个借口,甭管她晕不晕,郭根生还是要去楼上,她怕再撞上那个二话不说就开枪的士兵,连忙点头跟着郭根生上楼。
这回她没有停留,二人顺利通过几层楼梯,到了最顶层。
郭根生一出现便响起了枪声,他迅速找了个油桶躲在后面,林盛一看情况不对急忙跟着他身后躲着,很快四面都是枪声,发生了混战。
林盛顿时后悔跟着郭根生上楼了,早知如此她还不如找个地方茍着呢。
就在她脑袋疯狂运转想着如何脱身的时候,郭根生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举枪对准了远处的一个什么东西。
“蹦——”
发生了大爆炸,林盛想用难以置信的眼神谴责一下郭根生,但是她眼前只有白光,她什么也看不见。
“唉,小心。”
林盛看着眼前扶着自己的郭根生,恨得牙痒痒,他自己倒是大义凛然的,想死也别拉上她呀。
此刻二人刚刚进入游轮,林盛四下观察了一番,然后拿了一杯酒猛灌了一口,也不等郭根生反应便连忙道:“哎哟我肚子疼,我得上个厕所。”
酒壮怂人胆,一口葡萄酒应该喝不醉,林盛随便拉了个人问她厕所在哪,得知后便匆匆躲了进去,她打算一直躲到爆炸后,然后在这个夺命游轮靠岸后偷偷溜走。
以这个游轮的高度,顶层的爆炸应该炸不死她。
被炸的次数多了,她都能预料炸弹的范围了,林盛自嘲地想。
她在小隔间里躲了一会儿,还特意把脚也收到马桶上面,但是很快就有人进了洗手间,还是一前一后一男一女两个人。
林盛想着自己要不还是先出去,换个地方躲着也不耽误,总归她就是个小人物,也不至于让人时刻盯着。
但是还不等她决定,那俩人已经结束了寒暄,开始说事了。
而这个事,让林盛实在不能再出现了。
女的说:“郭根生已经上楼了,此时要杀他付出的代价可不小。”
男的说:“郭为人处世也像唱戏,说话也有真有假,不好控制,这种机会一千年也难遇,哪怕将军都不幸死在这里,也是值得。”
林盛仔细想了半天,才从脑海深处挖出来,这个人好像是中午去郭根生家的那个松本,他要杀了郭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