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椅子吗?”严墨问陆廷。
在产生“怎么会没椅子”这个疑惑之前,梦里的陆廷不知道是心里默认这个设定了还是怎么,总之一切在这个梦里,都变得合乎现实逻辑。
陆廷仰高脑袋,眼睛一错不错地还在盯着他的那张脸看。
他上身微微前倾,伸手搂上对方穿着夏季校服的腰。
虽然此时两人一坐一站,陆廷是仰视的那个,但或许是他此刻凝视着人眼眸太过幽邃,他反而更像是双方中的那个捕食者和侵略者。
那只手大而修长,放在人腰身上时的画面,和对方清瘦挺拔的身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窗外是无所事事飘曳摇动着的苍翠树影。教室里,两个靠得对方极近几乎相融的身影。
第二只手扶上去时,对方的腰身已经低低俯下来。
那个冰冰冷冷的人此刻就正坐在陆廷怀里。
不知道。
陆廷这辈子也没接过吻。
等了一会儿,严墨没反抗。看似冷冰冰的人还待在他怀里,也不说话,使陆廷从此时的他身上读出几分温顺来。
陆廷望着他的脸。感觉周围温度还在攀升,他口干舌燥,喉结动了一动。
此刻空气安静得甚至能听见两人聒噪鼓动的心跳。
不知道严墨的,但陆廷自己的心脏疯了似的快跳出嗓子眼了。
这种时候他是死也不会开口问的。这种时刻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那样在严墨面前不就太逊了吗?
严墨眼神轻飘飘向下,看了一眼陆廷刚才被打的地方。
陆廷就闭了闭眼。他深吸口气。
怎么办,好像比他至今为止经历过的一切都还让人招架不住。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梦幻浮的体验。
人浑身酥酥麻麻的,身体舒爽到有些无力发软的程度,但感受得到浑身血液都在奔腾叫嚣的声音。精神像是漂浮又像是堕入。
迄今以来的人生太过一帆风顺,这是做什么游刃有余的陆廷首次经历这样一场令人心神震荡难以抗拒的暴风雨。
却也让人丝毫都不想闪避,满心只想让这场暴雨淋得再痛快些。
严墨今天格外主动。
两个少年额头相抵。
陆廷头发很短,没有刘海,两人额头相触碰时,除了对方温热体温就是严墨额前的刘海磨蹭他时丝丝痒痒的触感。
陆廷:……
剩下的梦是因为他这辈子到底没有真正跟本人有过这种接触,后半段蒙了层纱似的让人记不太清了。
空气粘稠,反应迟缓,呼吸不过来。视野是模糊的,有湿湿软软令人心驰神荡的触感一扫而过。
只记得梦里窗外绿叶婆娑,他身上的校服近在眼前,近到能感觉到彼此的鼻息和身上校服的清香。
……
今天的午休时段快结束的时候,一片安宁静谧的教室里,后排骤然一声颇大的动静响起。
就见他们班长似乎是睡蒙了,众人转过去看时,他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坐在那,一件校服掉落在地,而他的人正朝后仰着头,双手捂住遮挡了他此时的脸,也看不清表情。
估计就是睡蒙了。
见无事发生,前排的人纷纷扭头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