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不断地响,先是吴晓红,再是蒋建河,又是温兰。
直到最后一通电话,蒋司修按了接通键,手机放在耳侧,听对面人说完,他第一次用那种语气对温兰讲话。
带着些许不耐烦,和浓浓的疲惫:“送走了,别再问了妈。”
822黄粱
早上走得匆忙,程轻黎有些东西没收拾好。
沙发角落早上拎出去的那个双肩包还在,半敞着,装好的东西又从里面掉出来。
蒋司修按了下眉心,抛下手里的香薰灯,起身走过去,弯腰抓着包带提起来,敞着的包口朝下,相较于刚刚更是掉出不少东西。
他眼神顿了顿,落在那个深灰色的方形盒子上,须臾俯身捡起来。
盒子最下角印了一个常见的品牌logo,这牌子不便宜,即使程轻黎零用钱很多,怕也是要花上不小的一笔。
他瞧着盒子看了两秒,以为是小姑娘爱美,给自己买的东西,斟酌着想放回她的背包,但不知道是什么心思在作祟,想了想,还是打开看了一眼。
再之后,他怔住了。
是一对很漂亮的对戒,很素的戒环,左边那只比右边的宽一点,应该是个男戒,女戒是花环的形状,顶端有一颗很小的钻。
蒋司修想到昨晚临睡前,程轻黎趴在他耳边不断重复了几遍,说明天在霍亨索伦桥上她要挂锁,还有东西要送给他。
话里话外能能感觉到她很期待今天的行程。
蒋司修食指剐蹭在戒指盒表面。
房间太过安静,墙壁上的时钟不知疲倦地往后走着时间,表针每动一下,发出咔哒响声。
良久,蒋司修动作迟缓地仰头,轻吐了口气,盒子扔进背包,踢了脚地上散落的东西,拎着包走进了卧室。
蒋司修一直在这家酒店呆到了周二。
科隆地方不大,来时跟着程轻黎逛了不少景点,现在他独自在这里呆的最后两天没什么地方能去。
不过就算先前两天没有逛完,他多半也不会去。
他对旅行并不热衷,或者说他本就是个很单薄的人,感兴趣的东西少之又少,不是因为程轻黎,很多事情他都不会做。
行李箱里装了电脑,拿出来,在套房内的书房里办了两天公。
从早上六点一直到凌晨,全神贯注地放在工作上,才不会去想其它事情。
晚上下楼吃饭,或者在酒店房间叫餐,东西不算好吃,填饱肚子而已。
可能是有意不去想,又或是因为他逼迫自己麻木,两天时间,好像确实没有很多次想起程轻黎。
他本就是个很能克制的人,和她的这段恋爱,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奢求很多,如今这个结局,他也能接受。
最后一天晚上温岚来过一次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去,他回答简短,说之前订的什么时间的票就什么时间回,没说两句,双方都没什么言语,通话便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