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声终于有些羞涩:“你要干嘛呀。”
秦深观察到他的脚踝又些歪:“你的腿受过伤?”
宋知声脸上的热气还没散,“嗯,”
他抚摸过左腿和脚踝凸起的那块骨头。
“我小时候没钱读书,从孤儿院出来租房,因为学过武术嘛,就在地下拳场打黑拳赚钱,最后一场比赛,我打了一天太累了,被人抓到机会打断了左腿,脚踝的骨头也被踩碎了。”
黑拳没有规则限制,在法律灰色边缘游走,里面的人都是有暴力倾向的危险分子,以鲜血和痛苦为乐,十成十都是红了眼的赌徒,别人赌的是钱,他们赌的是命。
宋知声说的小时候,可能都没成年,就在地下黑拳里卖命。
秦深眸光微沉,周围气温下降到零点:“为什么要打一天?”
说起从前的事宋知声还有点不好意思,“我以前有一个很喜欢的学长,想赶在他生日之前买礼物送给他,顺便告个白。”
那是他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人,那些廉价的东西根本配不上他,为了买那个昂贵的礼物,他一整天都在拳台上。
一场又一场,几乎没有休息时间。
到后面纯粹是麻木地挥舞拳头,肌肉又酸又痛,身上的伤越来越多,耳边开始耳鸣。
观众狂热的呼喊化成夏日嗡嗡作响的蝉鸣。
在某个恍惚的瞬间,他眼前变成一片血红,膝盖被人重重踩在拳击台,森森的骨裂声正式宣告他的失败。
他得到了不菲的报酬,落下了终身的伤,终于买到了心心念念的礼物。
“然后呢?”
秦深声音忽然变得干哑,手劲倏然加重,皮肤下的青筋突起来,略显狰狞。
宋知声云淡风轻地笑着说:“被拒绝了。”
不仅被拒绝了,还被讨厌了,礼物被学长丢进他家的池塘。
他趟着水拿回来,那是他拿命换来的心意,却被人弃之如敝履。
时至今日他都记得那时的难堪,但是他已经忘记了学长的样子,曾经在泥水潭挣扎的日子,都过去了。
至少对今天的他来说,不值一提。
秦深盯着他仿佛自己受什么伤都没关系的样子,下颌倏然绷成一条锋利的线,后槽牙在逐渐咬紧。
他语气寡淡,宋知声却从中听出了阴恻恻的森然与凶狠。
“知知,你胆子真是大的很。”
宋知声自然能听出来秦深声音里的不对,可又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在他的视角里:
秦深问话。
问着问着突然变得好凶。
不对。
他凶我!
宋知声小脾气蹭一下上来了,挺起胸膛为自己发声。
“你凶什么凶!”
为了让嘉宾们自在一些,一般室内的拍摄就不用跟随摄像,而且切固定摄像头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