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让将姜姝交给她的贴身女官便转身离去,随后赶来的太医慌忙忙的上前诊脉。
只是这脉象,太医眉间沟壑又起,良久才写了药方退了下去。
赶忙写了密信飞鸽传给在外祭祀的圣上。
这回公主怕是因祸得福,彻底痊愈了。
……
已至冬日,天也越发冷起来,寒气凝结成冰锥结在檐下。
素白的指尖推开窗柩,迎面而来的冷风打在姜姝娇嫩却失了血色的面上。
窗外的景象透露着无不精致的装饰,冬日里,走廊竟还有开得正好的花枝。
坐在窗前,姜姝看着柔嫩没有一丝伤痕的手掌,就连她九岁那年因为贪玩从秋千上摔下来留下的一小块疤痕也不见了。
指腹用力摩挲过那片肌肤,白嫩的肌肤上瞬间泛起红印来。
微小的痛感从手腕传至脑海,告诉她,这不是梦,是真的。
她又活过来了!
“公主,该喝药了。”
清荷端着药从门外走进,苦涩的药味瞬间充斥在屋中。
走近瞧见公主坐在窗前,窗柩大开。
连忙放下手中的药碗,走上前将窗柩合上,“公主,您病还未好,受不得风,奴婢还是扶您去床上歇着吧。”
姜姝被扶回床边,心里有万千疑惑,却不知从何问起。
嘴里涩苦的药味,也让她难以下咽。
秾丽的眉眼微蹙,已经好久都没喝过这些苦药了。
清荷接过药碗,见公主将药都喝了个干净,笑着说道:“公主这次得真神庇佑,恢复神智,公主您不知道娘娘有多高兴,就连陛下都已下旨减免赋税,以示庆贺呢。”
她眼中微微晃神,公主……
姜姝梳理着前几日发生的事情,记得昏迷之前,她隐约见到一人。
“清荷,那日送我回来的人是谁?”
清荷站在床边给她掖了掖被子,“回公主,那日送公主回来的,乃是中书令谢让,谢大人。”
谢让。
姜姝眼尾婆娑泛着水光的眸子被睫羽覆盖,掩下里头的思量,“谢大人,我怎的感觉如此眼熟?清荷你给我讲讲这位谢大人。”
“谢大人乃是谢府嫡长子,十七岁入朝为官,短短三年时间便已官至三品,做到了中书令!谁人见上了不夸一句谢大人有本事。”
“而且谢大人洁身自好,到如今也不曾听说身边有人,实属长安城中女子最为青睐的郎君。”
听到此处,姜姝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喃喃自语道:“果然如此。”
清荷睁着眼眸,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家公主,“公主,什么果然如此?”
姜姝打哈哈遮掩道:“我是说,这般清风朗月的郎君果然如我猜想的一般。”
说完姜姝唇瓣绽放一抹笑意,桃花眸盈盈水光,如明珠生晕。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凌乱急促。
未见其人,先听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