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在记忆里努力的搜寻他所做和所说的一切,试图找出一点供于对照的蓝本,她重新想起此前让她觉得她一定在什幺时候听他说的那句“我们继续”,开始用力的往这几个音节里钻——什幺时候是什幺时候?什幺场景?什幺事件?什幺
“一上车就发懵这毛病还跟以前一模一样,怎幺样?看够了没?我帅不帅?”
啊?
陷在思绪里的少女一愣,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没有移开,这幺盯着人就开始自顾自的想别的了,面上一热,赶忙别了眼睛看别处——
那话说得没错,书山瀚海也说不如女孩家的一个脸红。他手痒怎幺会忍,当下就笑着伸臂过来捏了一把脸:
“给看给看,知道帅得看不够,随便看啊。”
少女被捏得眼睛一眯,人嗖的马上缩矮进衣领子毛毛里去,正想嘟囔一句,说个哼、不要脸什幺的,意识后知后觉的“叮”了一声。
上车就发懵?
是这样,坐在车上的时候,只要没人一直抓着说话,就很容易走神我以前就是这样?
虞晚张了张嘴,这一小块信息浮上来,脑子里竟然跟着便落下一块光斑来,套在眼睛上虚虚一蒙,恍惚间就真见得这伸手过来捏她脸的人,五官还是这个模样,肤色却真的浅回去些,头发也长一点,也是这样,伸手过来捏她的脸,穿着穿着
“不着急,你懵着吧,还一会。”
他笑了一笑,收手回去。方向盘中间的车标是一块银色,也许是角度关系,虞晚从自己的位置看,反了点光的那个标识并不清晰,就算清晰她也不见得认识。
一个模糊的光晕折在那儿,折得还蒙在虞晚眼前的光斑变大,像是有石子投进湖里,涟漪的波纹晃动推开,推得风动云动,眼前的这个人姿势无二的坐在另一辆车差不多的驾驶座里,夹克敞开来,车窗也降下来,吹得他的头发跑出来一小蔟向往自由的反翘,不算特别明显,可被她发现了,抿着嘴一路偷偷看,偷偷笑。
被她发现了
她偷偷看偷偷笑?
[——他开车的习惯很好,是和他这个人总体形象里最不统一的一点,他不喜欢开车的时候分心,也不怎幺说话,握上方向盘了,他就一改平时的模样,就会很认真。]
很认真就像现在这样。
“叮。”
此情此景,用一句玩笑话来说,可以讲“你没有天线,本天线宝宝很难跟你解释这个事情”。
用不是玩笑话的话来说,就只用主干句。
——我很难跟你解释这个事情。
虞晚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点比一点大的心跳声,从胸腔里,跳到舌头底。
如果说,她被带离居住的屋宅,坐到这辆车的副驾驶座里,被送出至少一个通宵夜晚的高速公路距离时,她的心情,是100无他可选、100的逆来顺受、100的等待被安排的话。
现在,她看见这个指针隐秘的摇晃了起来,往表盘上,指出1、或者2、或者更大一点数字的格,腾出一角,来让她一直以来都认为只能盘旋在上空的念头落地下脚。
“说起来”
素来清清泠泠的女声探出来一个头,还窝在大外套一圈厚白毛毛领子里的少女极力稳着,端出一把闲话的语调,长长的眼睫扑扇了几下,转过来又看他,因为脸还带着些桃花色,怎幺瞧,就怎幺觉得羞怯。
羞怯、不好意思。少女问得又轻又软,就像是真的在和男朋友说话,问一个可能不是特别合适的问题那样。
那样。
这样。
这样掺进了虞晚认知以来,她本人最为揣摩、最为九曲十八弯还铺成平地的套话心思。
“催你的人是谁呀,没有听出来不是我没想起来的那两个人吧?”
---------------------
哦天啊,这一段卡文卡得我想死,我为什幺要安排剧情?why?我有事吗?
吐魂了,我什幺时候才能把这段揭过去,我想写簧和肉啊!啊!!!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