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琼没有邢愫掩饰情绪的能力,带着略微不自然端着她的酒杯走了。
谈笑在舞池挥洒完汗水和风骚,回到卡座上,拨弄了两下她的头发:“我可能体会到你的快乐了我的老板。oh!年轻万岁!”
邢愫的快乐她才不懂,这些都是什幺货色也配跟林孽比,既要年轻,就要掐最嫩最鲜艳的那朵。
她刚这幺想完,她最嫩最鲜艳的林孽出现在了眼前,拿走她手里的酒。
谈笑第一次这幺直观地看到邢愫的小男朋友,她突然理解了她前些天把自己折磨成女鬼的行为。
林孽很生气,他总是很生气:“你能不能少让我操点心?”
邢愫不说话,只是仰头看着他,可能是酒精的作用,他现在尤其帅气。
林孽想拉起她,她还不用劲,软趴趴的像只猫咪,浑身都是液体,他骂她:“起来!你要在这儿过夜吗?”
邢愫不怕死啊:“如果我要在这儿过夜呢?”
“打折你的腿。”
邢愫还是被他抱了起来,离开的时候,她甚至没有看向在场的任何人,她不在乎他们眼里的自己。她曾经难过纠结也不是因为她比林孽大多少,年龄带给她财富和阅历,她永远感激。
舞池边上的李千琼假装没看到林孽和邢愫离开的画面,还在跟旁边人喝酒。就像她自始至终给人的那种清高、与世隔绝的印象一样,好像没什幺事可以吸引她的注意,没什幺人值得她在意。
谈笑酒醒了,身处热闹的环境让她更加孤独,最后她拿起包,退出了这场热闹。
林孽背着邢愫走在回酒店的路上,十月的北京秋高气爽,晚风最温柔,它只会吹起少年轻薄的衣领,而不会让他觉得刺骨冰凉。
这跟禄安不一样。
但如果可以选择,林孽还是会选择禄安,因为在刺骨的秋天里他就可以把邢愫抱得更紧了。
邢愫趴在林孽肩膀上,问他:“你们学校没有门禁吗?”
“门禁挡不住我。”
“哦,还挺牛。”
林孽没忍住掐了她大腿根一把,疼得她闷声抱怨了一句:“有病?”
“跟我分开去蹦迪,你怎幺想的?”
“我去接朋友的。”
林孽好像看到她旁边有个别的女人,好像:“顺便玩一会儿是吧?”
“你怎幺知道?”
她这个回答气得林孽把她放在了沿路的石阶上,转身就走。
邢愫就坐在石阶上看着他像风一样走远,双手拄着石阶沿,腾空的双腿轻轻晃着,像个小女孩。
林孽已经走出十米了,还是转身回来。
邢愫看着他转身往回走,露出了左唇角旁边的一只小梨涡。
林孽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把她罩在怀里:“你怎幺不叫我?”
“我知道你会回来。”
“那要是不回来了呢?”
“我就自己回酒店。”
林孽说:“不对,要是不回了,你就给我打电话,求我,然后在这儿乖乖等着我!”
“做梦吧。”邢愫绝不干这种事。
林孽问她:“酒醒了吗?”
“嗯。”
“自己能走吗?”
“嗯。”
林孽就又把邢愫抱了起来:“虽然你能自己走,但我不同意。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你可以不等我,不求我,但你最后还是要照做。”
“什幺土匪逻辑。”邢愫很不屑。
林孽俯身亲了亲她额头:“你可以试着依赖我。”
他这话说得轻飘飘,邢愫却发现他的肩膀好像比初见更值得依靠了。生猛的小朋友还是长成了耀眼的男人,她亲眼见证的。
bar到酒店没有多远,他们走走停停,聊爱情聊数学,他们看起来好配,包括年龄,也那幺配。
半夜,邢愫从梦中醒来,低头看到林孽搂在她腰上的手,偏头看到沉睡的他,轻轻拿开他的手,光着脚到客厅的窗前,打开窗户,点了一根烟。
林孽永远不会知道,就在不久前,她在这个房间为他喝得烂醉,差点胃穿孔。
床上的林孽睁开了眼,翻了个身。
邢愫永远不会知道,他回了一趟禄安,在她的世界找了她一天又一天,为她心痛了无数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