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没有什么不是,”向斐然打断她,“你现在去泡个热水澡,不要再想,放下手机好好睡一觉。”
“我不是,我不是跟你解释这些,我是……”
向斐然安静地听着。
“我喜欢你。”商明宝找到了隧道的出口。
她找到了出口,变得坦然、透明、顺畅起来。
“我想说我喜欢你,从十六岁那年,我只是太害怕了,我……”
向斐然无声地笑了一笑,不问真假,她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你不信。”商明宝说完了,心里的直觉让她忐忑。
“我信。”向斐然干脆地说。
不问如果喜欢,为什么从始至终没有联系过他。
“真的信吗?”商明宝迟疑地问,把眼泪擦掉。
“真的。”
她又被他催着去泡澡。她真的去了,去之前还跟他聊了好一会,告诉他这个爆料没什么所谓,让他别担心,而他让她早点休息,明天早上精神饱满地去学校。
商明宝挂断电话,泡澡、护肤、睡觉。
三点时,被噩梦惊醒,好像从悬崖上跌落。
被凌晨三点的电话吵醒,向斐然没有任何不耐,接起来温和地问:“睡不着?”
“我做噩梦了。”
“梦到什么了?”
商明宝一张口,就很委屈哽咽:“梦到无论我怎么说,你都不信我喜欢你。”
梦里,她都说得口干舌燥赌咒发誓了,可是向斐然始终冲她微笑,那是一种很温柔但充满距离感的笑,好像在说你随便编,我听着,你想怎么骗都行,我都信,也都不信。
商明宝回忆完,心口的堵塞加倍严峻:“我做噩梦了,我想揍你。”
向斐然安静半晌,深吸一口气,无奈地问:“讲不讲道理了?”
“你不信,你心里肯定都是问题,但是你懒得问。”
如果向斐然现在在她面前,他会把她推回床上,拉下她的眼罩,让她转移注意力别这么敏锐。但他现在不在,只能用言语哄她,告诉她他真的信。
“我非常相信你从十六岁起就很喜欢我。”他字句认真地复述了一遍。
商明宝心里憋得想打一套广播体操:“你好像在讽刺我。”
“……”
他花了十分钟,好说歹说用尽一切方式安抚好了她,让她乖乖挂断电话、上床。
又花了十分钟,让自己冷静,不要去想她是否在后半夜就是会翻来覆去睡不着,明天顶着个黑眼圈去学校,在敌人面前展露出弱者姿态。
十分钟后,他冷静失败,穿衣下楼,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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