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梦里的弟弟皱着眉对自己说:“哥哥,好疼……”
那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呢?
难道是弟弟出事了?
如此一想,东方宏顿时心急如焚,给胯|下的骏马狠狠地抽了一鞭子,星夜驰骋,往南而去。
东方宏不眠不休地往黑木崖的方向赶去,抵达黑木崖山脚下之时,身下的神骏已经换了好几匹了,都是不堪长时间远途奔袭而累死的。
东方宏仰头望去,黑木崖上方黑烟翻腾,还有隐隐的火炮之声传来,往日耸立在云端的巍峨壮丽的成德殿似乎已成为一片断壁残亘,一副末世的凄凉景象。
东方宏丢下马,急急往山顶的方向拔足飞奔。
他一门心思只为找到弟弟,完全没注意到迎面而来的二十几个打扮怪异的人。
这些人全部是墨衣裹身,黑布罩面,外边只露着精光闪闪的双目,分明是扶桑忍者的打扮。
领头的一个人忽然一把拉住了东方宏,以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教主!婢妾还以为您已经踏足仙界!您没事就好啊!”
东方宏莫名其妙,仔细一看,这人身形纤细,抓住自己衣襟的手白如璞玉。
这是一个女人!
她既然自称“婢妾”,想必是弟弟曾经的小妾,而且,她的脸上虽然蒙着布,看不清楚容貌,但是焦急关切之色一望而知,那应该就是自己人了吧。
东方宏急于知道黑木崖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急于知道弟弟现在的安危如何,于是索性和这女人挑明事实,说:“我不是东方不败,我是他的哥哥,我也很着急想找到他!”
女人松开手,怔怔地说:“哥哥?从来没听教主说过他有哥哥啊!”
女人再仔细往东方宏脸上细瞧,果然发觉面前的男子虽然与东方不败几乎一模一样,但是从神态啊细微之处辨别,确实不是同一个人。
当然,也只有她——杨诗诗,曾经与东方不败朝夕相处,交颈共眠,熟悉到极致才会看出来。
东方宏焦急地问:“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说啊。我弟弟现在怎么样了?”
诗诗掩面大哭,说:“教主三天前追捕任我行时下落不明,据说已经死了。”
东方宏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死了?!!!
这不可能!
想到十多天之前还和自己甜蜜地相抱而眠的弟弟,东方宏胸中激痛,玉山欲倒。
诗诗的一双妙目中泪光莹莹,悲戚地说:“我也不相信教主死了,可是我到处找,也没有找到他的下落。”
恍如阳光照进阴霾,东方宏脑中信念一闪,忽然坚定地说:“不,我弟弟没有死!他还活着。因为,我可以感受到他。”
是的,东方宏星夜奔驰的这几天,每隔几个时辰都会感受心房处传来的脉动,虽然微弱,但是,一直坚强地维持
着。
诗诗惊疑地看着东方宏,被他坚毅的表情打动,说:“你怎么知道……”
东方宏说:“此事说来话长,你只需知道一点,我是他的孪生哥哥,我和弟弟有心灵感应,所以,我敢拍胸口说,他还活着!”
诗诗抹去一脸的泪水,决断地说:“教主曾经救我多次,可以说,我的命是教主给的。受教主之恩甚重,却一直无以为报,此次教主遽遭大难,唯愿捐此残躯以报谢教主。我跟你去找教主,希望如你所言,教主还活着。”
诗诗一指自己身后的黑衣人,说:“这些人都是我召集来的,他们个个都精通扶桑忍术,擅长利用地形、地物、阴暗角度等条件,想必会对我们找到教主有所裨益。”
东方宏感激地对着诗诗一抱拳,说:“如此,小可就感激姑娘的一番高义了!”
诗诗说:“教主肯定不在黑木崖顶,我们刚刚才在崖顶搜罗了一番下来。现在日月教几乎已经被全灭了,上面全是尸体。而且,昨天任我行已经带着人上去清理去了,我们刚才就差点与他遇上了,好险。现在上去,不仅找不到教主,还等于是自投罗网。”
东方宏沉吟着说:“我也觉得弟弟不在崖顶,可是,他又在哪里呢?”东方宏有些不甘心,虽然这位姑娘言之焀焀又兼忠心可鉴,可是,没有亲眼确认弟弟不在上面,他总是不放心。
诗诗说:“这附近我们都找过了,现在唯有一处没有去过。就在那边往西的山头,驻扎着明军一万大军,这个很奇怪。明军此次围剿日月教,既然已经大获全胜,为何还不撤离,却在此处盘亘?其中必有蹊跷。但是我派去的几个忍者都是无功而返,说是明军大营每晚火烛高烧,防备森严,只能在外围打探,进不去明军的内营所在。外围看来,倒是无异常。”
东方宏蹙眉沉思片刻,说:“我也感觉到是那个方向。那就去你说的那个地方探探。不要说它一个大营,就是铜墙铁壁,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要试试。”
东方宏便和诗诗等人飞速往明军所在的那个峡谷处疾奔。
路上,又巧遇满面血污的青木堂长老上官云等人败退下来。
上官云惊见教主,马上冲过来,跪倒在东方宏脚下,老泪纵横,道:“教主!属下还以为你被任我行那个奸贼害死了!”
诗诗在一旁急切地说:“上官长老,咱们长话短说。他不是东方教主,他是东方教主的孪生哥哥,所以,和教主长得一模一样。不过这位东方先生和我们教主有神奇的心灵感应,他感应到教主尚在人世,而且,也许可以通过这种感应找到教主。”
说着,诗诗就将明军的怪异举动乃至东方宏亦是感应到教主在那个方向的话简单扼要地说与上官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