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枯朽的味道溢漫鼻息,周敬航踢瞭踢门口堆叠的箱子,鬱理不在乎地看瞭眼,旋即命令道:“帮我拿。”
他顺理成章地进瞭她傢。
依旧和上次别无二致的傢具,地板上,却多瞭很多鬱理的空运过来的用品,几大箱子,满满当当,像是奢侈品埋尸现场。
她去找瞭个剪刀,蹲在地上,开始拆那几个不知道被冷落瞭多久,外包装开始泛潮的包裹。
没有快递单,她不知道是谁寄过来。周敬航领导似地环顾一圈,问她厨房在哪裡。
鬱理背对著他,细细的蝴蝶骨撑得单薄后背很漂亮。
他听见剪刀划破透明带的细微声响,身量修长笔挺的男人站在净水机前,但不确定这水放瞭多久,于是转身打开冰箱,握出一瓶温度很低的纯净水。
周敬航走回来,目光一低,发现那对很漂亮的蝴蝶骨正几不可查地战栗。
他伸手拽住鬱理胳膊,她拿不紧的剪刀掉在绒毯,银色刀尖打出一圈不规整的波浪。
而地上,光怪陆离审美诡异的绒毯上,散落著无数的蝴蝶尸体。
焚烧后
鬱理倚著複古长桌抽烟。
仍是那身火辣明媚的吊带热裤,常年自律锻炼的身段很美。
她目光落在眼前的红木长桌。这张桌子的豪华程度令人发直,很难想象它的本质作用是喝茶吃饭而不是会客展览。
或者,杀人分尸。
如此上等的珍贵木材,确实适合做某些被禁止写出来的事情
周敬航抓提清洁工具下来时,正看见鬱理满脸高深莫测地抚摸桌角。上等木色的光泽,如一柄温润的玉。
她脸色苍白,眼神却很安静。没有意外或者发怒的神情。
蝴蝶她出神地想,确实是很低劣的恶作剧。
周敬航无法理解女人此时此刻的心情,他啓动吸尘器,对著地毯来回滚动。
挨过难以忍受的漫长沉默后,鬱理终于开口,尾音却扬著奇妙的沙哑:“周敬航,你疯瞭吗?那是我的熨烫机。”
周敬航莫名其妙地冷笑瞭下,鬱理把烟头摁灭。她走过来,蝴蝶尸体终于在那条昂贵地毯消失殆尽。
她奇怪地问:“原来熨烫机可以当做吸尘器?”
周敬航:“你没事吧?”他终于找到这句话的回击时刻:“是你发烧还是我发烧?”
鬱理优雅克制地翻瞭个白眼,门口还垒著两大口箱子,同样没有寄件人信息,鬱理不打算拆开,准备等下次保洁上门时一起丢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