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白衬衫代言人,外搭很酷很帅同时拽得二五八万的冲锋衣外套,又直又长的两条腿踩一双泛著冷光的工靴。
他的眼睛,又沉又深,整个人站在一片纯粹的黑暗中,一动不动地看著她。
鬱理问他:“你干什麽?”
片刻,听见他冷漠回答:“你手机呢?”
手机?在车祸中摔坏瞭。我现在眼睛不好,潘多拉不让我看电子设备。她这样解释。
周敬航皱眉,语气比第一句话更加不善:“等著。”
她一楞:“什麽等著?”
周敬航觉得需要把一句话说两遍才能听懂的人都是傻x,但他头一回没有生气,而是咬著牙再重複一遍:“等著,我会来找你。骗子。”
前后两句话有什麽关联吗?鬱理又觉得黄金矿工来她脑子裡挖矿,疼痛让她回到现实。
双眼依旧覆盖医用纱佈,每次醒来永远分不清白天黑夜,她无法从医护人员的脚步声分清时段,隻能绝望地或躺或坐,全心全意地扮演一位美豔哑巴。
她不肯说话的幼稚举动令潘多拉微微犯难,但比起暂时死不瞭的鬱理,潘多拉手头还有堆积成山的工作,她不得不请瞭位五位看护伺候这位大小姐。
五个人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响在私密性极强的高级病房非常震撼人心,鬱理感觉自己头更痛瞭。
她试图用手寻找置物柜的水瓶,一般她开始不知死活地动作,那五位素未谋面的看护会一拥而上。
今天很奇怪。
病房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潘多拉告诉过她呼叫铃在哪,鬱理在“自力更生”还是“当个废物”的二选一中不坚定地摇摆一下。但是,一双陌生的手牵住她,碰到瞭水杯的玻璃质地。
那不是一双女人的手。
鬱理立刻皱眉,她用英文问:“你是谁?”
她的车祸事故不包含任何涉黑寻仇成分,怎麽会出现三流电视剧中被暗算的情节——这杯水,她还能喝吗?喉咙实在很疼。
没有人说话。
鬱理又换瞭另一种语言问他,你是谁?
不对啊。车祸是把我撞成瞎子而不是傻子,whoareyou这种国际通用口语,怎麽可能听不出来。
她抿紧唇,反手摔砸杯子,试图制造混乱动静,同时够著手重重去锤呼叫铃。
手腕被人截住,她很用力地挣瞭下,对方沉默以对。
潘多拉安排的医院,安保性和私密性全美第一,她不担心会有任何意外情况发生。
所以眼前这位看不见的陌生来客认识她,并且身份能够通过潘多拉安排的层层保镖。
想通关窍,鬱理再次用英文命令:“松手”,此时语气已经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