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尽所有的爱他,
她总是揽着年幼的他,说,怎会不爱,你是我唯一的孩子啊,我除了你,一无所有。。。。。。
眼睛有些酸涩,
涌进脑中的那些记忆是如此温暖,阳光洒在庭院里异常的明媚,独自走路回家时视线所及的悠然自在,女人温柔的笑容和她语调中习惯的撒娇,总是把菜做糊,却为了他切了无数次手后做出虽然不美味,但好歹能吃的家常菜。
以后散发着饭菜香味的厨房,夜半温暖的灯光,夜晚电视远远的嘈杂,和那个总是抱着靠枕昏昏欲睡的女人,
她最后给他庆生的那年距离现在已有一年,想起那一年她带着调皮的笑意硬把一只布偶熊塞到已经十七岁的他怀里的时候,那时候那个女人的眼睛里面净是明亮的笑意。
虽然总恶趣味的给他一些很女孩的东西,
但她给他的东西,
他一样也没扔。。。。。。
遥不可及,这其实真的是个很悲伤的词,
他从来不是个充满幻想的人,一切的乖顺,只为了那个总是迷迷糊糊的温柔小女人。
这个世界,没有天堂,或许有,但他不信!
他知道,那个女人走了,就是真的走了,从这个世界永远的消失掉,散落在灰尘,泥土里边。永不再现!
自己,
是一个人呢。。。。。
再低头看了一眼身前那一碗孤独躺在桌上快冷却掉的面,
修长的手指仍旧还停合在半空中,
想想,又放下,
那个让他许愿的人,已经不在了,就再没那个必要了。。。。。。
抹去眼中显露的浓重悲伤,那双黑色的眼睛又恢复淡漠。
葱白纤细的手指握住筷子,夹起碗中的面缓缓吃了起来。
————
天夜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血几乎染透了半边身体。失血过多产生的晕眩感越来越强烈。
连着视线也模糊起来,
他隐约的知道他已经脱离追踪他的人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来了,乘着意识尚还清醒,他跌跌撞撞的跑向海边那幢唯一伫立着的屋子。
屋里面泛着淡淡的光晕,看上去,如此温暖。。。。
房门是虚掩着的,他用最后的力气推开门——最后的意识,是一双黑暗如夏季夜色般温柔迷人的眼睛。
安墨皱皱眉头,看着凭空多出来的浑身是血的人,仍然是那样波澜不惊的神色。“你弄脏了我的地板。”
男人露出一个无意识的微笑,口气还算有礼貌,“对不起!”
空气里浮动着让人安心的气息,天夜终于放松防备,身体像泄气的皮球一般顷刻便瘫软了下来。全然的信任依赖。
天夜眼皮越发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