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勃执意辞官,气氛陷入凝滞,久久无人说话。
直到很久后,唐高宗神色晦暗不明,缓缓说道:“爱卿起身吧,朕准了。”
“百善孝为先,爱卿的孝心天地可鉴。”
王勃感激涕零,三跪九叩,告退离开。
唐高宗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叹了口气。
武媚娘听到动静,从内室中走出来,声音温柔似水:“陛下何故烦忧?”
唐高宗:“那《滕王阁序》中写‘舍簪笏于百龄,奉晨昏于万里’。未来的他抛掉一生功名,远去万里照顾自己的父亲。如今他明明没有经历过,却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武媚娘笑着说道:“也是孝顺之人。其实这样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他如今炙手可热,放在哪个位置都不好。
如果他去当职,说不定大家会忙着参观他,荒废正事呢。”
唐高宗一想那种场景,瞬间觉得很有道理,不禁笑出声来:“那倒也是。天幕也幸亏是别人假扮,不然谁都知道朕长什么样,那以后可别想着微服出访了。”
太出名,也是一种烦恼啊!
这时,突然有人禀报:“陛下,上官大人等人请求觐见。”
上官仪等人听完二圣临朝的未来之后,气势汹汹地来找麻烦了。
李治闻言,下意识看向身旁的武则天。
武媚娘垂下眼眸,善解人意地说:“臣妾先告退了。”
随后轻声缓步地离开,娴雅秀色。
等
武媚娘走,李治揉揉眉心,深深叹了口气:“宣他们进来吧。”
旁边的宫殿中,武媚娘站在书桌旁,右手拿着毛笔,默默写字。
最后一笔落成,赫然是一个“斩”。
字迹秀美,却透着狰狞的杀意。
这时,她像是想到什么,将这张纸抽走,换了新的纸张。
她抬手在平滑的纸面上写了一个字,和之前不同——“流。”
随后,她果断将这两张纸揉成纸团,丢到火盆里。
火苗舔舐边边角角,眨眼之间已成烟灰。
她缓缓闭上眼,她本来已经为上官仪准备好了罪名,是谋反的死罪。
可是今天天幕异动,盘点的居然是诗人。
上官仪这老匹夫不识时务,散发着迂腐蠢笨和固执的臭味。可是他那文采却是真的好,可以说一手缔造“上官体”,多少文人墨客受他启迪。
天幕不是没有可能盘点上官仪,到那时候,他的名气肯定水涨船高。如果事情被抖搂出来,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
还是挑个比较合理的罪名,将他本人流放、家眷充入掖廷为奴,比较稳妥。
进可攻,退可守。
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她想做个实验。
如果到时候天幕盘点上官仪,上官仪的结局是被斩首还是被流放?
如果是被斩首,说明她没有办法影响到悠悠我心所在的世界。
如果是被流放,说明她可以影响到后世。
悠悠我心所在的世界中,她能和女性同学畅聊高考问题,说明女子
未来可以一起上学。
那高考也很有可能和科举一样是在选拔人才。
她们迈出后宅,走向世界,言语之间是与生自来的自信和洒脱。
就算是风气开放的大唐也远不能及。
她眼中闪过冷光,艳丽不可方物。
那些冥顽不灵的老匹夫禁锢得了她们一时,又怎么禁锢得了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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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勃紧赶慢赶回到家中,越靠近家,情越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