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赫心想,他跟纪云蘅才是命定的,独一无二的缘分?。
任何人都?无法?在这一处胜过他。
他看着纪云蘅澄澈的双眼,将手给抬起来,掌心朝上?给她?看。
纪云蘅下?意?识捧住他的手,细细一瞧,果然在上?面看见了两三处几乎快要消失的疤痕。
冬天的伤本就愈合得慢,都?半个月过去了还留着这样的疤痕,想来当时烫出的水泡不小。
她?伸出手指在疤痕上?摩挲了一下?,摸到许君赫掌中的薄茧。微微的痒意?让他蜷了蜷手指,样子像是要将她?的手给包在掌中。
“这些疤很快就会消失的。”纪云蘅安慰他,并?将自己的手翻过来,说:“我以前这里也被烫起个水泡,后来被我不小心蹭破了,就算没有敷药也结了痂,后来痂落之后,疤痕就慢慢消失了。”
许君赫学着她?的样子用手指摸了摸那?其实早就已经看不见痕迹的地方,谁知道她?一下?子就笑起来。
“你笑什么?”许君赫收回手问她?。
纪云蘅小声道:“你看起来好像已经不生气了。”
话说到这,许君赫便顺口接道:“那?日是我过了,不该对你生气。”
身旁还站着荀言和玉楼中的掌柜伙计,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许君赫也能将错认得十分?坦然,没有半分?遮掩。
他视线一动不动,将纪云蘅脸上?的所有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又说:“今日来这里,就是想买块玉当做给你的赔礼。”
纪云蘅眼睫一动,先是有些惊喜,随后又道:“姨母也是带我来买玉的,就不用良学破费啦。”
许君赫淡声说:“她?是她?,我是我。”
他转身,将柜台上?那?盒子里摆放的几块玉往旁边推了推,给纪云蘅看,“挑一块喜欢的。”
他面前摆的就是这玉楼中种水和质地最顶尖的几块了,但?是玉这东西讲究缘分?,不是买最贵的,而是要看哪块合眼缘。
纪云蘅并?不扭捏推脱,两步上?前靠在木柜旁,将那?几块玉来来回回地看了几遍,最后挑了当间那?块,像是白?茫茫的雾气包裹了脆嫩的竹子一样,透着水汽,十分?好看。
掌柜一看,嘴都?要笑歪了,忙问她?,“姑娘是要打个镯子,还是做簪子玉牌?”
纪云蘅不懂这些,求助一般去看许君赫。
他往纪云蘅的手腕上?看了一眼,见她?腕间戴着五彩绳编织的链子,上?面串着豆子一样大小的金元宝,怎么看都?觉得寒酸。
“镯子。”许君赫道。
掌柜便笑道:“那?余下?来的镯心还能做一对耳坠子,或者是戒指。”
许君赫又往她?耳垂上?瞥了一眼,道:“耳坠吧。”
纪云蘅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她?就像是被大人带着买东西的小孩,爱不释手地摸着玉,满脸喜悦的期待,仿佛已经等?不及想看成品了。
掌柜将玉要回去的时候,她?还有些不舍的模样。
许君赫看着她?这副模样就觉得手出奇的痒,非要摸一摸她?的脑袋,或是捏一捏她?的脸才能止痒一般。
欺负纪云蘅其实是非常有趣的事,否则许君赫也不会经常逗她?。
纪云蘅与别人是不同的。
许君赫从前就知道这一点?,只是那?时候他以为这点?不同是因?为裴家和许家的关系,才让他对纪云蘅特殊对待。
但?是不知从何时开始,纪云蘅在他心里的不同已经远远超出了最初的原因?。她?出现在许君赫的面前时,首要身份已经不再是裴寒松的外孙女,而是一个幼年丧母,独自在小院中顽强生活,看起来笨笨的但?却有着不一样的坚韧性格的纪云蘅。
当许君赫想明白?这点?后,很多困扰他的问题就一一有了答案。
“回去吧。”许君赫说:“你姨母不是叫你少跟我来往,免得惹她?生气。”
纪云蘅回身看了苏漪一眼,见她?还在听伙计介绍玉,但?想来也已经发现她?悄悄跑来找许君赫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