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顿时不爽。看来苏韵不但气质变了,连道德情操都变了。不过又立马对这个焕然一新的苏韵充满了好奇心。
“叫陈律师。”宋引章当下吩咐身边的秘书。
十分钟后陈律师赶过来,看了一眼艾冰溪,凑到宋引章耳旁说了几句话。宋引章脸色变了变,挑了挑眉毛。
“原来是艾家大小姐,失敬了。”
“好说。”冰溪整理着自己的小皮包,从里面噼里啪啦倒出一堆零碎在沙发上,“可你还是认错了,我大姐升天了。我是二小姐。”挑出一块粉饼来往自己脸上蹭着。
“都一样,”宋引章拍拍手,“宋某要得罪了。”
几个保安冲上来就要扭住冰溪,还没碰上人,苏韵就大声地喊了停。
“你到底想怎样?”苏韵没想到宋引章会不卖艾家面子。
“哈哈,”宋引章失笑,“怎么说得好像是我打了人似的。我已经解释得很明白了,要么跟我走,要么送她进局子。”
“你放开她,我跟你走。”冰溪身体不行,经不起折腾。苏韵站起身,看着宋引章。
宋引章使了个眼色,几个保安对苏韵做了个“请”的手势。
“姓宋的你别太张狂!半个小时前我给我二哥发短信了,他马上就到了,你今天休想带走我俩中的任何一个!”冰溪也站了起来。
“哈哈,”宋引章阴险地笑了出来,“艾小姐,别以为自己是个神,你二哥,还真压不住我。”
“那我够不够分量!”宋引章话音未落,艾家老大就站在了门口。
得不到和已失去
艾老大说完这句话,不仅宋引章脸色变了,连苏韵、冰溪脸色都不好看了。惊动了这尊大神,所有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宋世兄,怎么,要把我小妹送进监狱?”艾老大说这话时脸上一点神色都没露,无形中的压迫感特别瘆人。
宋引章连忙摆摆手,“哪里哪里,艾老板,误会。”
“那,让我小弟陪睡?”
“小弟?”宋引章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得如同玉面狐狸,“啊不……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和令弟叙叙旧而已。”
“误会就好,人我接走了。”
苏韵、冰溪配合地跟着艾老大走了出去。宋引章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对方是在黑道生意上横着走的狠角色,生意人可千万别得罪。
苏韵,我一定再玩上你!
吃了憋的宋引章恶狠狠地想。
回b市总共不到一星期,遇见死对头四次,苏韵直觉感到不妙,拉着冰溪要找先生算卦。这一算不要紧,号称“铁嘴”的先生左右打量苏韵,说他近期大犯桃花。
冰溪拉着苏韵问,“你不会跟那王八蛋和好的是吧?”
苏韵挑挑眉毛,他要是再敢找到我头上,那也是他造化,他还欠我一笔感情债没还呢——不过这话他没说。
冰溪来了兴致也嚷嚷着要算一卦,先生摆弄了一阵,看看冰溪伸了根手指头一指,“姑娘今年能碰见有缘人啊。”
冰溪一听放下心来,牵着苏韵往外走,硬说这先生算得不准,给谁算都是桃花。
等两个人都走没影了那先生才反应过来自己买卖丢了,急忙冲着远处喊了一声,“姑娘,我还算出你明年有血光之灾呢!”挑这个先说好了。
徐明泽在外地看完项目再回b市的时候,就听小哇兴高采烈地说苏韵交稿了。徐明泽不懂文学,只粗粗地看了一眼觉得写得还挺吸引人,就叫经理给联系出版去了。
到了晚上,徐明泽去艾家接他儿子的时候,全家人聚在一起吃饭,冰溪开始对着他发牢骚。
“这一看就是给苏韵的。”冰溪拿着两罐辣椒酱。
那是徐明泽在工地看掌勺的师傅总拿这个下饭,尝了口觉得挺好吃,就给苏韵带回来了。其他倒真没买什么,冰溪开始挑理了。
“那是给苏韵下饭的,他爱吃辣的。”
“哼,姐夫偏心。”冰溪小脸儿一撂,“都不给我买什么。”
苏韵乐了,“你就羡慕吧,你就嫉妒吧。有本事你也得我这病,全家人肯定也都围着你那张嘴转悠。”
“行了,吃饭。生病还值得炫耀吗!”艾老大终于发话了。徐明泽笑了两声,从下人手里接过乐仪,用嘴抿些碎饭,再往乐仪嘴里喂。
小乐乐嫌弃他,扭着头不肯好好吃。
“你拌点辣椒酱。”冰溪在一边奚落。
“贫上了是吧!”徐明泽筷子放下,孩子交还给下人,“你还得理不饶人了。”
艾老二本来吃得好好的,突然一口饭喷了出来。大家都琢磨着什么事儿把人笑成这样,就听艾老二上气不接下气地重复,“拌……拌点辣椒酱……”
“反射弧真长……”冰溪吹了声口哨。
小乐乐不明白事儿,只见叔叔阿姨们都笑,也跟着咯咯地笑。苏韵看着这一群和乐融融的家人,心里突然感到一阵温暖。
努力地吸进一口饭厅上空带着饭香的氧气,苏韵心想,有个家真好。
这两年顾忌着宋引章那群人,都不愿住在b市,真是傻透了。回想这几天的几次见面,苏韵悟出一个道理——我牛逼了,我怕谁啊!再欺负我,揍你丫的!
家里人惦记苏韵的病,因为他那病太邪乎了。
吃什么吐什么,学名叫厌食,属于心理疾病,轻则体重骤减,重则一命呜呼。
这比冰溪那心脏病还可怕,至少你能知道她什么时候稳定,怎么预防。苏韵这个毛病却连续一年反反复复,毫无征兆。
提起这个病,苏韵很无奈。因为他又想起了宋引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