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况啊!
我心里暗暗盘算着,然后往后退开,举起双手表示自己不碰,给仇诗人使了眼色:有办法吗?
仇诗人回我一个:出去说。
然后,我在戏班主几乎喜极而泣的目光下,和仇诗人退出了那间房。
太天真了啊班主,找到凶手前,我怎么可能离开你呢。
躲在屋外头:“怎么样?”
仇诗人将他刚才折叠的纸鹤递给了我。
“这可以做什么?”
“帮你把那相册偷出来。”
我眼睛一亮:“怎么使?”
“你朝它吹口气。”
我怀疑地瞥他,见他神色定定的样子,半信半疑地往纸鹤上用力吹了一口。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纸鹤真的动了……好吧,也不是多神奇的事,毕竟之前见仇诗人使过,可由我吹口气动起来的,还是挺稀罕的。
纸鹤悄无声息地从窗户飞进去,仇诗人靠在墙上,对结果漠不关心,或者说胜券在握,我则趴在窗户底下,偷偷往里面探头。
班主坐在床边叹着气,完全没注意到有一只纸鹤从他身后飞到了桌上,一点点挪开了他特意压在相册上的书本,更没发现,小小的纸鹤,真的能将一本厚厚的相册叼起来,慢慢地往窗口飞来,被我成功接住。
激动地抱住相册,小时候偷妈妈包里的零钱去买糖吃都没这么亢奋过,蹲在窗户底下,压了压胸口。
站一旁的仇诗人鄙视我:“瞧你那点出息。快看看吧,可别什么讯息都没有。”
我哼道:“就算这本相册没什么用,我守在这,就不信凶手不出现。”
仇诗人勾了下嘴角,没有反驳的话,抽出烟包,咬一根出来点上。
蹲得脚酸,吹了吹地面,盘腿坐下,翻开相册。
相册有点旧了,应该有点“年纪”了,我之所以对它好奇,不仅仅是因为我要碰它时班主的紧张,还因为,出门在外,班主不仅仅将这么一本旧相册带在身边,还拿出来放在桌上,肯定是前不久刚刚自己翻过。
在如今两起凶杀案,气氛紧张的时候,谁会去找出一本旧相册来翻?
当然,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很难说这位班主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的爱好和习惯。
打开第一页,就是一些戏子演员的照片,有单纯合照的,有在表演时被拍下来的,翻到第三张时我就停了下来。
虽然很多女戏子上了妆后,看起来几乎长得一样,可我还是能一眼认出,这张照片里的人,就是我见过两次的戏子女鬼。
她有一种别样的风韵,眼睛却非常清澈,我要是男人,就会多看她几眼的那种。
我忍不住往下翻,看到她的不少照片,竟然都被班主保存得很好,完全不像是侵害过她的人。
正常人,害死了身边的人,还会留着对方的照片?要说戏班主对她用情太深,更不可能跟其他两个男人一起欺凌她啊。
其中有一张,是卸了妆的,跟浓妆时的艳丽不同,没化妆时,她那张脸,纯净得像个高中生,反差极差。
在她身旁站了一个小女孩,戏子女鬼对着镜头温柔的笑,那个跟她五官有点相似的女孩则面无表情,紧紧依偎在她身旁,看得出很依赖她。
但她左边的脸避着镜头,看不太清楚,好像是画了黑线?
我困惑地盯着那个女孩看,觉得她很眼熟,在哪见过呢?
抱着疑问继续往后翻,再一次顿住。
这两张是合影,背景很熟悉,就是这个村,一张是整个戏班子的合照,一张,是班主跟村长等人的合照,里头就有辜有成,村里有德的长辈,和村干部。
等等,这个村干部,不就是昨天傍晚,跟着一起到外婆家的那位吗?
他当时一句话没说,更没像辜有成和班主那般,请求外婆帮助他,我当时都没注意到他的。
我心乱如麻地合上相册。
仇诗人瞥一眼过来:“找到你要的了?”
“我、我好像搞错了什么。”
仇诗人并不意外:“哦?”
“如果,”我被自己心底的想法震得有点脸僵,“如果班主不是我梦里的第三个男人,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