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顾烟寒却见陆篱在院子里扫落叶。
夏至抱着一篮子食材满脸笑意:“小姐,这些都是陆先生说给您补身子的!”
“把东西还回去!以后不许让他来我们院子里干活!”顾烟寒严厉吩咐。
陆篱也不气馁,隔三差五的来。不是送东西,就是来干活。劈柴烧水补房顶,把力气活全给干了,惹的顾烟寒一个头两个大。
这一日,顾烟寒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夏至欢喜无比:“小姐陆先生高中状元啦!”
顾烟寒倒是没有多大意外,她早已经被后世陆篱的优秀震惊的麻木。
报喜的人一茬接着一茬前往隔壁院子,连带着顾烟寒的院子也跟着吵闹起来。
好不容易等到傍晚才消停,陆篱再一次敲开顾烟寒的院门。
“那日洛北王回京我见到了。你在这里,是因为他带回的那女子?”陆篱问。
顾烟寒眼中闪过伤痛与厌恶,冷然道:“状元爷好好当你的状元,其余事少管为妙。”
“他负了你。”陆篱说。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顾烟寒的心里被刺得相当不爽:“没想到状元爷也是个爱嚼舌根的。”
陆篱知道她心里不痛快,也不在意这些,反而望向顾烟寒的眼神愈发温柔:“别为他伤心,不值得。”说完这一句,他难得在顾烟寒下逐客令下先一步离开。
顾烟寒望着他毅然决然的神情,的心里涌现出强烈的不安:“你想要做什么?”
已经走出院门的陆篱回过头来一笑,神情认真的问:“若你不再是洛北王妃,我还是有机会的是吧?”
顾烟寒一怔。
陆篱又道:“他负你的所有,我都可以帮你讨回来。”
“你别傻了,一个状元怎么对付得了洛北王。”更何况,她并不想伤害席慕远太多。
陆篱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味深长的吐出两个字:“并非。”是并非状元不如洛北王,还是并非只是状元?
席慕远从洛北回来后,每日告假,从不上朝。齐望岳知道他心里苦闷,便约他出去喝酒。
席慕远自然是拒绝,齐望岳只能陪他在街上乱走,希望能找到顾烟寒。午时,齐望岳饿得不行,强拉着席慕远走进水仙楼。
正要上楼,被小二拦住:“两位爷,对不住,楼上客满了。您二位不如大堂一坐?”
席慕远心情不爽,一丁点火星子都能让他炸了,当即便不快:“怎么又客满?”
小二讨好的笑着:“客官有所不知,科考名次都已经出来,榜上有名的进士们自然都相邀一聚。就是落榜的,回乡前也要叙一叙。”
席慕远还想要说什么,齐望岳一把拉住他:“我看那靠窗是位置就不错!万一嫂子走过,咱们还能看见!重麟你说是不是?”
这句话成功吸引席慕远的注意力,当即丢下小二去窗边坐下。
席慕远心不在焉坐在窗边,楼上下来的人蓦然吸引住他的注意力。
陆篱被三五人簇拥着下楼来,齐望岳见席慕远看他,笑道:“这是新科状元。前几日殿试你不在,皇上考了他不少题都应对自如,倒是个有才学的。”
席慕远不屑的冷哼一声,喝了口酒。
陆篱没注意到他,径自别了同窗离开。
席慕远忽然一顿,沉声道:“来人,跟着他!”暗卫即刻上前。
齐望岳不解:“你查他做什么?不就一个寒门新贵么?”
席慕远也说不上来原因,只是一想起顾烟寒见到陆篱时的失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而且,虽然顾烟寒说此陆篱非彼陆篱,但席慕远到底不放心。
暗卫效率很高,非但找到了陆篱的落脚地,还见到了夏至。一见到夏至,他就明白自己要立功。
然而,他却看到顾烟寒易容后的脸,还挺着个大肚子。
暗卫懵了,怎么不是王妃?
他守了一晚上,又不敢偷窥屋内情况。等到第二日清晨,顾烟寒将易容卸掉,他这才欢喜无比的回到王府报告。
席慕远大喜:“果真是王妃?”
“是!”暗卫点头,“是王妃和夏至姑娘!就住在您昨日让跟踪那人的隔壁。”
“什么!”席慕远顿时胸腔内涌起一股无名火,顾烟寒居然真的敢去投奔陆篱!
他急匆匆的出门去,暗卫那句“王妃怀孕”愣是没有机会说出。
顾烟寒正在院子里给孩子做小衣裳,院门猛然被人踢开。
夏至吓了一大跳,见到来人,更是吃惊:“王爷!”
顾烟寒一惊,手上的东西全部落地。
席慕远大步走进来,紧紧抓住顾烟寒,将她拥入怀中。出门之时的满腔怒火,在见到顾烟寒的那一刻全部灰飞烟灭。
顾烟寒大着肚子,被席慕远从正面抱住异常不舒服。怕挤着孩子,她试图推开席慕远:“放开我……”
“休想!”要不是夏至还在这里碍眼,席慕远一定要好好亲亲顾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