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母后要见您呗,还得本公主亲自来请,皇嫂,你的面子可真大呢。”慕容纤小小埋怨道,看着她揉着惺忪的双眼也觉得是一种享受。怪不得连清心寡欲的六皇兄也被她给迷住了,这样的女人要是自己是个男人铁定也忍不住心动。
“呵呵……不是我面子大,是公主太闲了自己要跑来,怨不得人。让一让。”她对慕容纤假笑一声,掀被下床,做起了伸展运动。
慕容纤见到她的手左右伸开又缩回去,不禁好奇,“诶,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顾璃又压了压腿才完事,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自己过去拧起毛巾洗脸。
“喂!我问你话呢?还有,你干嘛要自己洗脸啊,不是有婢女伺候着的吗?”慕容纤不死心的追在身后转。
顾璃抹了把脸,将毛巾拧干,放到架子上,对身后聒噪的麻雀视而不见,又自个走到梳妆台那边梳头。
“喂!西玥茹,你胆敢无视本公主!本公主问……啊……”
她刚伸出来的手被顾璃擒住,用力反手一扭,“公主,我要是一一回答你,那请问你有完没完?如果你是来等我的,那就别吵,看不惯可以到外面去等,谢谢配合!”
刚一起床就有只小麻雀叽叽喳喳的真不好,紫兰也是,叫她偶尔偷懒也不用偷懒成这个样子吧,昨天把小偷放进来也就算了,今天也把这公主放进来了。
对于玉佩被偷一事,顾璃并不打算追究,若是有心人想要偷,就算有十个紫兰也顾及不了,她没必要去为了这事怪罪于人。
慕容纤揉了揉手指头,欣赏的盯着她安静梳头的模样。她不像过去那些妃子一样千方百计的想要讨好自己,反而一点都不给她这个公主面子。这样毫无做作的女人,这样真性情的女人怪不得连母后也对她另眼相看了,也难怪皇兄屡次纵容她的任性了。
顾璃自己打理好一切后,随着这位像好奇宝宝一样的公主走出了凤鸣宫。慕容纤一直走在她身后端详着她。
淡紫色的衣裙为何穿在她身上就这么好看呢?明明是一件登不上殿堂的衣纱,可是穿在她身上几乎所有的花草都黯然失色。
“公主,太后还是食不下咽吗?”走在前面的顾璃出声打断了沉静。奇怪了,刚才还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女人,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安静了。
“嗯,我想母后可能是因为积郁成疾,自从三年前那场政变后,母后就没有一天展开笑容过,皇兄整日夜夜笙歌,更让母后心烦气躁。”慕容纤与她并肩行走,郁闷的道来这些年来堵在心口的石头。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整日跑出宫去玩。为的就是不想看到堕落的皇兄。可最近她听闻皇兄开始有所改变,这才急于回宫一探究竟的,没想到还真的看到皇兄上朝了。
顾璃暗自偷笑,这公主前一秒不都对她还一脸的戒备,怎么这会倒对自己吐露心声了。
“公主,你别忘了我是西玥茹,是令这一切发生的坏人的女儿,你这么说不怕……”
“啊!对哦,不算不算!刚才的话当我没说过,你一句也没听到,听见没有!”慕容纤意识到自己与仇人如此亲密,捂住了藏不住话的嘴巴,过分的命令。
“嘿嘿……可惜我耳朵不是聋的,对不起哦,刚才你说的我是一字不差的全听进去了,看你能拿我怎么样?咧%b……”顾璃得意洋洋的对她扮了个可爱的鬼脸,在这位公主要大发雷霆之前,提步跑掉了。
这公主真好玩。
“诶,你知道如烟的故事吗?”追上来后,慕容纤不经意的提到。
如烟?怎么又是如烟?
“嗯,不知道,如烟是谁啊?”她故作轻松的问,为什么每次别人一提到如烟,心就闷闷的呢。
“如烟是一个伟大的女人,也是我皇兄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听说你偷了皇兄的玉佩,皇兄非但没怪你,还叫你侍寝是真的吗?”
“…………”
顾璃怔怔的看了她一眼,选择了沉默。
如烟的确是个值得敬佩的女子,一块不值钱的玉佩丢失不见,他可以一个晚上不眠。
如烟在他心里早已无人能够取代。
“那块玉佩其实是如烟送给皇兄的定情物,就算如烟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可她永远活在皇兄的心里,这世上不会再有任何一个女人能走进皇兄的心。”慕容纤叹了口气,她所说的全部都是实情,不然怎么可能这三年来他夜夜宠幸妃嫔却从没有让哪个妃子怀上他的子嗣呢。
“皇兄虽然频繁临幸那些女人,可是却没有一个女人有资格生下他的孩子。这是他亲口对母后说的,这也是母后心里的一块大石头。”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有资格生下他的孩子?
除了如烟吗?
那……那天他说的。
[罢啦,哀家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好好和皇上培养感情,但愿歼灭佞臣那时哀家也可以抱孙子了,期待双喜临门啊。]
[皇后不是说要搬过来和朕一起住吗?如此一来太后的愿望也不难达成啊]
原来那天他只是在逗弄她,在他心里自己也只是和那些躺在他龙床上的女人一样。
“皇嫂,就算皇兄对你好只是因为你是个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因为你是西玥茹,有了你的帮忙皇兄的计划不就事半功倍了,你说对吧。”慕容纤毫无顾虑的说着,顾璃只觉得心口越来越凉,越来越闷。
她知道这位公主只是心直口快,并不是有心的。
“公主,那边有个荷塘耶,我们过去看看好吧。”抬头正好对上了那边盛开的荷花,正好给了她扯开话题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