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张恕开了二门,交出钥匙,王立仔细地数了钥匙数,看张恕只留下七区的钥匙,其他的都老老实实给了他,王立才满意了。
如果以后要用到七区,张恕那才三个人,又怎么能说“不”?
都在一个山洞里,进出用的都是一道门,等外面破烂捡光了,还不得来求他?
王立的表情把他所想的没有半点遮掩放到脸上,即便张恕,也看出来了,心里暗暗警惕,做过官的,以后要敬而远之。
王立和庞五带着几个“随从”言笑风声地进去找楼,吩咐人把外面路上的哪些哪些车开进来停,想必这些车上装的是武器弹药。
张恕仍旧骑着摩托,谢高文上了越野,载着张娟母子,路过庞五身边时,庞五问了声:“张娟,你想清楚了?”
张娟没理他。
要说没完工,七区的洞壁都没有刷过,只铺了水泥地,没有了白石灰墙壁,这里看起来比外面足足暗了好多倍,但毕竟这种备战用的山洞国家曾经投入很大,越往里,门越结实,二门的钢材就是装甲用的,所以庞五才弄不开,里边各区的门是厚达半米的特种钢材所制,普通炸弹都炸不穿。
这样的门,开关耗费电量很大!
张恕刚把七区大门打开,一个自称叫“邹伟”的人开着一辆车追上他们,说到处看看。
不用说,庞五的手下。
张恕一脸坦然,这里又没有藏什么弹药、粮食,不怕人看。
七区只有一个直径五十米的圆形主洞和二层平台上十余间房间,个个房间粗有门洞,连门都没装。
邹伟挨间看了看,检查得很仔细,确认没有私藏什么,又跑去看主洞一角堆积的石头和泥土,不知道是不是非要看出一朵花来才满意。
张娟想说什么,张恕摇了摇头,邹伟能找到他想隐藏的东西就怪了。
小临德在越野车上坐着唱歌,“两只老腐”、“两只老腐跑得快”地唱得摇来晃去,看着他妈妈和“树哥哥”、“蟹叔叔”从房间里搬出碎石头,放到越野车屁股后面的三轮车兜里。
那邹伟扒石头缝看了会,才说什么“去别处逛逛”,开着车找庞五报告去了。
洞里全是汽车发动机的轰鸣,打闷雷一样吵人。
邹伟一走,张恕放下手里石头走去关门,张娟问:“哎?弟弟,你干嘛?”
张恕说:“跟他们分开过。”
谢高文和张娟都愣了,只有小临德无忧无虑地还在唱“一只米有一朵,一只米有一巴……”。
沉重的钢铁门落下后,张恕拿出另一把钥匙插进门边的锁眼一拧——
一声闷响,地面下好像有什么东西震动了一下。
谢高文和张娟惊疑不定地看着张恕,张恕忽然对他们咧嘴一笑:“七个区的门下有电缆,连着下面另外一重锁,只有我手里这把钥匙能打开,他们还没打开的区域,没这把钥匙,只靠手里的……嘿!已经打不开了!”
张恕这时候笑得格外皮,不报复一下他绝对会翻来覆去睡不好觉的。
而感觉到地面震动过后,王立发现,除了已经打开的一区,其他大门他都打不开了,而一区在规划中用来装卸货物,足有足球场那么大,可是全空,什么东西都没有。
谢高文和张娟还没说出担心的话,张恕用绳子绑在越野车后,拉开好似挖洞时没来得及搬走的几块大石头,另一道铁门出现在他们眼前。
王立自以为什么都知道,却不知道七公里的山洞已经足够贯穿一座山的山腹了。
张恕变魔术一样先后又掏出两把钥匙,照样打开了一道钢板门和一道铁栅栏的门,谢高文和张娟满脸不可思议走进一片树木葱茏的小山谷。
七区张恕也只来过两次,第一次还没堵,姨父带他到这边山里捡菌子。
隔了两年,这后面被大石头堵起来,姨父进来检查门锁,张恕跟着又来了一次。
要不是逼得无奈,想都想不起这里。
小谷里有一个长满了草的圆形盆地,很规整,早年人为弄出来的,这是为了给直升机停泊开辟出来的“后门”,过去开的土路从谷外延伸到平台外沿,路面只铺了砂石,这么多年下来,长出不少小树和灌木,张恕不说,根本看不出来居然是条路。
当然,没必要开车,张恕告诉谢高文后一天带他去拿摩托车后,有没有路已经无所谓了,何况越野车的性能对道路的要求也不高,这种路根本没什么难度。
之所以以前没有考虑到比外面更安全的里边来生活,是因为过去还没遇到那么糟糕的一群土匪。
既然不能共存,就分开过,彻底分开。
庞五虽然有人还有枪,但让他在cb林区的茫茫群山里把这么隐秘的一个地方找出来,恐怕不是太容易的事。
他们三个除了一辆越野一辆摩托,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外面那群人费心来找。
而从这处洞口出去,已经离开h镇的范围,顺路到湖边后,再往东走两公里,是另一个村镇,hy村。
反正张恕已经打定主意,除了打怪奖励,在哪都是捡破烂,那还不如选个称心点的清净地方。
过了一个多小时,七区的供电被中断了。
黑暗里,张恕掏出明光珠:“别问我这是什么东西,也别问怎么来的,我有我的办法,你们相信我就别问。”
谢高文和张娟这一天吃的惊已经够多了,不差这一点,不太蛋腚地表示同意。
看他们连明光珠都接受下来,张恕索性把话说明:
“我不反对接纳别的幸存者,但是在我们一起商量决定之前,我希望我们几个谁也不单独带人进来,既然你们今天相信我,我想你们心里有数,知道我有些不方便跟人共处,所以这件事,我希望你们也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