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虽然恶心,但生存在末世的哪里还会介意这个?会动的丧尸和不会动的尸体,还用选?
从第二道剑光出现后,外围围过来的丧尸也都不必他们出手,总有一道剑光比他们的子弹快。
看着车灯照出来的路面全是丧尸尸体,悚然发觉小命保住的人们看回那个穿着黑风衣的人,心里升起一个念头:这个人……是什么人!?
张恕连着两公里内的丧尸都解决了,青冥剑诀也才打到第四十五式“萃”,有点……不太爽地收式,桑竹籽剑随着收式回到手边,两道剑光合二为一,收回气海。
灵力一收,先前被灵力隔开的冷风扑面,他猛然想起围巾丢了。
“唰”一下把领子立起来,将拉链拉到差点磨到鼻子,张恕才落了地。
曾经觉得剑招很怪,原来它就是用灵力控制飞剑的法诀,当然跟以前学的不一样,真要飘在空中打以前学的剑术什么的,保准摔个倒栽葱。
转过身面对李头等人,怎么说还没想好,一团黑云落地,墨虺恬不知耻地变成古青华的样子现身,两只手还分别提着两个人。
这两人一看见李头他们立即惊叫起来:“李头!英姐!!”
英姐喊了声:“老杜!小杜!”
墨虺撒手,这两人连滚带爬冲回自己人堆里,看样子,怎么会被墨虺弄来他们自己也搞不清楚的。
墨虺对张恕说:“头,我把他们被困住的人救来了。”眼睛眨啊眨,眨啊眨。
张恕懵了会,然后傻出一句:“谢谢。”不明白墨虺在演戏。
墨虺急出汗来:“不客气,你是我的头,听你吩咐本来就是应该的。”
张恕要是再不明白,一口吃了他!!!
幸好,张恕还没笨到无可救药的地步,露外面的圆眼睛眨巴两下,终于回过味来这是墨虺在给他锦上添花,感觉怪怪的冲墨虺点点头,接不出台词。
墨虺眨眼看他,他也看着墨虺,可就是整不出香港黑社会电影里老大的对白,两个傻傻对望。
半晌后张恕放弃了,眼睛看向李头:“你好。”
……
李头现在百分之百的敢断言站在面前疑似非人类的这一位绝对还是个孩子,这么大显神通杀了上万个丧尸之后,居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对他说“你好”!
五秒后,反应算是很快的李头才挤出回答:“你,也好。”
……
墨虺身为一条蛇魔,都觉得气氛很怪异,何况李头背后的人。
僵硬,就是用来说这种状况的。
大人没注意下,一个孩子从大巴车上跑下来,那车门一直就没关——原来想让李头他们赶上来了好跳上去逃命。
这孩子一头就扑到张恕面前,被张恕一把接住,然后,耍帅的黑风衣被擦了一片亮晃晃的鼻涕。
英姐着急,叫这孩子:“猪猪!回来!”
明明很瘦小,被叫成猪猪的孩子扯着张恕说:“大哥哥!还有没有糖?你变的糖很好吃,我吃光了!”
张恕拉开猪猪的棉衣口袋,手往里掏了一下,这个口袋鼓了起来,塞了满满的棒棒糖,还有一根掉出来。
猪猪捡起地上的,从衣兜里又掉出一根,于是一手捡一根跑回车上去,一颠一颠的,沿路掉着糖,他还不知道。
英姐对张恕说:“小孩子不懂道谢,谢谢你。”
李头跟着说:“谢谢!”
话不多,但张恕明白他们的意思,心里一动,说:“仪器厂山洞里没有多少丧尸了,如果你们能清理一下,其实留在这里比外面强。”
李头没一下子回答,面有难色,这个倒不难猜。
王立、庞五就在几公里外的仪表厂山洞,弹药比他们充足,要是发现他们留在这里,说不定容不下去还要打过来。
他们在这一天冲突里已经死了好几个伙伴,想起来都心情压抑,再发生冲突的话,还要死人。
看出问题所在,张恕说:“弹药的话,倒是有。”
他来之前还抱着以后用粮食跟王立、庞五换弹药的想法,可是等到了仪器厂才转过脑子来。
还换什么?仪器厂不就是生产枪炮的吗?怎么会没有弹药呢?
九十年代的时候仪器厂因为发不出工资,把做枪炮的钢材拿来生产自行车,因为钢材质量比其他牌子好得多,摔都摔不烂,骑几年也不会坏,自行车销量一度空前,但被上面领导知道后,马上禁止了,跟着,这个厂就和仪表厂一样,半死不活地拖了这么些年,工人全靠政府时不时想起来给一点的福利活着。
那些“福利”说起来可笑,比如中秋节一过,滞销卖不出去的月饼,带着精美的包装一车一车地拉到h镇来,按三个军工厂的工人人头一家发个几盒,看价值,一发好几十万上百万,其实还不如实打实地每家发一袋五公斤的米。
可总是有领导热爱做这种面子活,新闻上一播,说的都是盒子上的标价,就是不说盒子里连一顿饱饭都赶不上的几小块高档面饼。
还有什么检疫不达标的猪肉,查封的陈米……
张恕只知道仪器厂有堆积如山的枪炮,在饿到活不下去的时候,工人们拿着菜刀、斧头围着厂长家,要求发产品给他们,他们自己卖了养活自己!
怎么可能发产品?
不过这样一闹,惊动到上面去,总算是把工厂改组、换名什么的,让人有口饭吃了。
工厂转移,设备和产品应该也转移走了才对,但张恕抱着侥幸心理用神识查看了一下,就在山洞里有好几“座”码起来的木箱山,随意看了几箱,差点让他不合时宜地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