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敬酒的人反倒说起了谢是什么道理?也只有?对方知道,孟梵川这杯代喝的酒,足够他回桌上吹多久。
在场那么多人,即便心里跃跃欲试,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敢真的迈过来尝试,因为他们都清楚,这位少爷即便现在与他们同在一个内场,但也依然隔着遥不可及的壁。
他独坐一旁,高不可攀的世界里只有?岑蓁。
敬酒的人走了,孟梵川才看着岑蓁说:“还敢喝?”
这三个字似轻似重,又意味深长,仿佛在提醒岑蓁,他们之间的缘分或许可以追溯到更?远。
怪不得自己在沪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一直萦绕那种熟悉又陌生?的矛盾感。
……是他吗,真的是眼前?的人吗?
岑蓁深长地呼吸,一点点去?确定,“女?孩子要少喝酒,是吗。”
——“女?孩子少喝点酒。”
这是那个人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
孟梵川也静静地回望她的眼神。
其实孟梵川不知道这一刻岑蓁的心情,刚刚递纸巾是下意识之举,等递出后才反应过来,他准备了许多坦白的画面,就这样被自己一个无心之举代替。
他看到了台上的她明显愣怔的那两秒。
他也知道她一定察觉到了纸巾的不对。
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曝光了自己。虽然是计划之外,但未尝又不是一种自然流露。
所以孟梵川点点头,淡声?回她:“不是每次喝醉了我都在。”
他的眼神久久地注视着岑蓁,是那样纯粹又安静的爱意,却?浓烈到让岑蓁心跳止不住奔腾,她突然不敢再开口问?下去?,害怕如果得到的答案是否定,她要如何接受这份强烈到不真实的幸福是一场空。
岑蓁垂下眸深呼吸,试图让自己汹涌的情绪冷静下来。
刚好服务员这时走过来补放饮料,又亲自给岑蓁倒上。见岑蓁杯里有?了饮料,不明就里的谢庆宗越过岑蓁问?孟梵川,“孟公子,我来了几个朋友,想带蓁蓁过去?敬一杯,不喝酒,就是认识认识多个机会。”
谢庆宗是在征求孟梵川的意见,孟梵川目光从岑蓁眼里收回,嗯了声?,“去?吧。”
岑蓁其实也想要一个暂时离开的契机。
大概,人在面临巨大的幸福之前?会莫名的慌张和胆怯,害怕是肾上腺素超量分泌后产生?的虚幻,是激动上头后的一场妄想。
她起身跟着谢庆宗离开,去?离了好几桌位置的地方和谢庆宗的几个朋友social聊天,只是她心不在焉,偶尔回头去?看孟梵川。
他坐在位置上,却?好像比自己还忙。
隔壁出品方那一桌在这样的场合下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外人不知晓,他们心里却?清楚明白,谁才是自己真正的老?板。
以大叔为代表的五六个人,依次恭恭敬敬来敬孟梵川的酒,孟梵川闲着也是闲着,总归是岑蓁的杀青宴,他平日再傲慢,在女?朋友的主场,他会给面子。
于?是,或多或少,来敬的下属他也都给面子喝了。
岑蓁隔着遥遥的距离看他,当心里有?了那样的预设,她连看向他的目光都不自觉地变得更?加柔软热烈,可无意中碰到他也抬头朝自己看过来时,岑蓁又低下头,莫名的,少女?般的不知所措和悸动。
仿佛此?刻不是此?刻,而?是一年前?的他们,他们不认识,他们错了一场潮湿的梦。
“蓁蓁?”谢庆宗的声?音落在耳畔,“金老?师说跟你交换个联系方式,回头有?个本子给你看看。”
岑蓁思绪被拉回神,点点头,“好的金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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