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寒沉默些许,道:“我生气,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将我看做一个独立的个人。我知道你一直不赞成我去医馆,可是我有能力救那些人,不想让他们因为我的漠视而丧命。”
“本王是担心再出现昨晚的情况。”席慕远提起这个就火大。
“我知道……可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你尊重我的决定好不好?”
“你的决心就是让你深陷险境?”席慕远反问。
顾烟寒撇嘴:“那是意外……” 席慕远冷哼,想说什么又怕顾烟寒生气,只能抱着她。
一旁的秦少安看见,疼不住偷笑,被席慕远狠狠剜了一眼:“笑什么笑,没见过人哄王妃吗?”
“没见过……哈哈——”秦少安笑了一声,连忙告辞。
席慕远又低头吻过顾烟寒的鬓角:“本王是担心你。”
“我知道……”要不是知道他的心向着自己,顾烟寒才不会乖乖在这里挨训。
“不气了。”席慕远吻上她的唇,将顾烟寒想所的所有话都吞入腹中。
第二日一早,呼延心淳的尸体被发现在突厥大营内。尸体之上一丝不挂,全身都是欢爱过的痕迹,还被不少士兵认出来这就是昨晚新送来的军妓。
呼延庆云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一边严禁士兵议论此事,一边派人给呼延心淳收尸。
然而,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还是传到金狼王帐内。
呼延庆云与呼延心淳都是突厥可汗的正妻大妃所出。原本儿子军权在握,女儿巾帼不让须眉,大妃那叫一个得以洋洋,就等着以后当皇太妃。
可一听说女儿惨遭凌辱致死,又被其余几个的得宠的小妾给针锋相对的挤兑,大妃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死了。事后虽然抢救回来,但伤了元气,也只能病怏怏的在床上躺着。
同时,当初是呼延心淳要坚持去前线,呼延庆云做的保。如今呼延心淳出事,突厥贵族们也对呼延庆云颇有微词,觉得他难堪重任。
呼延庆云原本还为呼延心淳而心痛,一听见这话,心里只埋怨呼延心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无双!你给我查清楚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呼延庆云为应付突厥贵族支持他继位,无暇分身关心这些。
呼延无双对呼延心淳本就没有感情,敷衍的应下。在他看来,这有什么好查的,除了席慕远,整个漠北就没一个胆子这么大的!
他的暗卫甚至还查到呼延心淳曾经抓住过顾烟寒,因此呼延无双一点都没打算将这件事告诉呼延庆云。
因为这件事,呼延庆云没少训斥手下人。但又不能明说是因为呼延心淳,搞得手下人一头雾水,整个军队的士气都低落不少。
相比于他们,席慕远这里则是士气高昂。趁着呼延无双一次去打秋风,席慕远带人偷袭,将呼延无双抢来的粮草愣是抢了一半回云中关,把呼延庆云又是给气了个半死。
冬天转眼过去大半,皇帝发来急函要求席慕远尽快将战事结束。
顾烟寒懒洋洋的躺在床上,问席慕远:“你打算怎么做?”
“至少也要等开春后。”席慕远将公文丢在一边,重新钻回到被褥里抱住顾烟寒。
“为什么?”顾烟寒知道席慕远不是个爱拖拉的人,更不是想要以此邀功才拖着战事不打。
“漠北雪大,冬日气候恶劣多变。虽然我军长期驻守于此,但到底还是比不上突厥终日来往于关外。若是此刻进行决战,突厥比我们更熟悉地形与天气,很难赢。”席慕远一一分析。
打胜仗需要天时地利人和,而一个好的将领就是要学会如何分辨这些元素,再如何有效的利用这些元素。
“估计皇上不会信你。”顾烟寒打着哈欠道。
“他爱信不信。”席慕远不屑一顾,“决战过后,我们也不回京城。本王直接带你去洛北封地的王府。往后京城的风云便与我们都无关。”
在封地里,席慕远就是土皇帝,谁也不能拿他们夫妇怎么样。顾烟寒当然愿意:“好!”
最好的方法还是等突厥粮草不够后自己退兵,但呼延无双各处去抢劫,加上呼延庆云还从西域买来不少粮食,愣是让他们撑过了这一个冬天。
春风吹到云中关,顾烟寒在花园里种下的不少药草都发了芽。她在浇水,坐在亭子里的席慕远蓦然大笑:“好!”
顾烟寒疑惑的转身:“怎么了?”
“干云将西洲拿回来了!”席慕远将一边写回函,一边回答顾烟寒。
“西洲就是上次你给呼延无双的那座城?”顾烟寒走到他身边低声问。
席慕远点头:“如今呼延无双将西洲给呼延庆云,本王自然能派人夺回来。更何况,那是干云去的,又不是本王。”
“王爷无耻。”顾烟寒揶揄。
席慕远搂过她重重啄一口:“本王还有更无耻的,王妃又不是没见过?”
顾烟寒的脸蓦然一红,无意间瞥见席慕远的回函上写他要去西洲,不由得也跟着心动:“王爷,我也想去西洲看看。”
席慕远迟疑。
顾烟寒道:“你放心,我就跟在你身边不乱跑。我想去太祖陵祭拜一下。”她对这位传说中的奇女子相当敬佩。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席慕远自然是不会拒绝。又多加一倍的护卫后,一行人悄悄前往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