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儿女,她这个母亲太不称职了。
她不能再祸害他们了,她应该死了,一了百了。
可她醒了,又被弟弟弟媳扯着上了车。
大概是她还有放不下的事和愧疚的人。
听说念雪葬在乐州,她可怜的女儿,孤零零的在异乡,是她害她回不了家,那她就来乐州陪她。
或许到地府后,雪丫会原谅她……
“大姐,大姐,你有听我们说的吗?念月要是不答应你,你就装晕,起不来,知道吗?”
何香梅扯了一个笑给身边不断给她出招的弟媳。
她头上那个银簪子,差不多值五两,刚好是她欠念雪的。
刚好可以用来赎罪。
……
何家人没想到,他们走到乐州城门口,却进不了城。
没法,近来投奔乐州的人太多了。
除了有通商路引的,其余的人,必须有乐州城内的人来接并交足入城费,城卫才会放行。
“你们知不知道,这坐着的是你们乐州之主的大嫂……你这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小心我让思雨妹子砍了你的脑袋。”
“大胆!竟敢直呼城主名讳!”城卫将佩刀架到何香梅二弟的脖子上,并不怕得罪人。
年轻的城卫取笑着穷酸样十足的一车人:“若是城主亲眷,怎会无人提前在城门等候,或者知会放行。你当我是傻的吗?”
“你看看你们的德行,哪点儿像城主的家人?”
“大……大人,我姐真是思……城主的大嫂。你看能不能先把刀放下。”
“你没说实话,我怎么放?”年轻的城卫认真的履行着他的职责。
“大人,大人,不找城主,找徐念月可以不?我姐是她娘,我是她亲舅舅。”
“月姐?”城卫的姐姐刚好在鸭绒工坊做工,对徐念月自是相熟。
能同时说出徐思雨和徐念月两人的名字,城卫还是信了三分,这车人至少认识城主。
他把刀放下了,叫来另外几个同值的城卫,商量了一会儿,才说道:“按规矩,入城必须有城内人来接。我们这儿可以给你们送个信,你们有信物吗?”
“有,有。”何老二扯着何香梅的袖子,“姐,找找,你身上还有什么念月认得的东西。”
何香梅一直静静的,看着跟城门的争执毫无关系。
她身上还有什么可做信物的?
望了一会儿,抓着挂在大外甥身上的玉牌递给城卫。“这个。”
这是他们这一车人身上最贵的物件儿,是用徐家的钱买的,给念月多好。
“啊,你个死老太婆,抢我东西。”显然,何香梅的出手不在大外甥的意料之中,拉扯疼痛之后再反应过来,就是想打人。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到底是不是亲人?刚还说这是城主的大嫂,你们这是在乐州城门口对乐州城主的大嫂动手,你当我们乐州人是死的吗?”
经过两年的运作,徐思雨在乐州的声望是实打实的高。
乐州人还在城隍庙供着她的长生牌,把她当整座城的祖宗供着,谁敢对她或她的家人不敬,就是乐州人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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