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溪正愁没处撒气,没好气开口,“就是,大姐要是觉得带着我们不开心,何必答应大哥带我们出来。”
两个人都阴阳怪气的,叫人听了不舒服。
而楚长歌独独注视着水含柔,看来她根本就不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
“随你们。”
无奈之下只能带着她们一起去了纵横坊,在船头等着楚长歌的季舒望见状便装作招呼客人一般来到她们面前。
“几位小姐看来是第一次来,不妨由我带路。”
季舒望的模样白净俊秀,加上言语温和,一般女子听了都会脸红,楚灵溪和水含柔便是这样的人。
两个人保持着女子的娇羞进入船内,安排了位置坐下,对这种买卖十分稀奇。
楚长歌便趁机离开座位,来到雅房,只见房中放着不少的礼盒。
“七位掌柜的知道大小姐要进宫,特意准备的,此去宫中险恶,还是要多放打点一下。”季舒望指着堆满桌子的东西。
楚长歌却皱眉不语,一一看过盒中的东西,都是一些精贵首饰,秀丽又特别。
“大小姐是不是在担心是否能选上?”季舒望看出了她的心思。
“皇后是幕后主谋,若是想要对付皇后,只能进宫,但是……”但是言翊对她根本无情,那种玩弄她的笑声至今还在耳边。
即便是不入他后宫,落在天阙殿也是一番磨难,毕竟天阙殿属于言翊直接管理。
季舒望却觉得惊奇,微微道,“难道大小姐从未想过可能被赐王府吗?紫眠王爷当年足智多谋,是不可多得的奇才,若非败在当今皇上手中,也可是一代明君!”
听闻,楚长歌吓了一跳,立即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不要命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出口?”
季舒望却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只是稍微想了想,“虽然宁府真正消失的原因不明,但是我曾查到过一件事,便是宁府曾经有意扶持紫眠王爷,你可这句话的意思?”
楚长歌当然懂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又请愿装作不明白。
她见并无别人,声音微颤,“这件事不要再提及,关于选秀一事,就看天意吧。另外这些东西你留着吧,我用不着。”
她有些落寞的离开,心里却一直想着季舒望这句话,如果宁府与紫眠王爷的事情扯上关系,很有可能牵扯进了皇权的斗争。
楚长歌失魂落魄的离开,并没有看到拐角处还有一个人偷偷的看着她。
待楚长歌走远了,水含柔才悄悄的离开,她抚着自己的胸口,原本只是觉得季舒望看楚长歌的眼神有些奇怪,见楚长歌趁人不注意离开便跟了出来,谁知道自己竟然听到了这些话。
众人纷纷猜测重新带领宁府的人,竟然就是楚长歌。
一个女子竟然拥有这么大的权利和这么多的财富,水含柔想起楚长歌对自己的警告,心里便大叫不好,与楚长歌作对岂不是以卵击石?
慌乱之中,她只能想办法弥补自己与楚长歌的关系。
……
楚长歌没有回到船中,而是带着阿离和明雪下了船,一路上都觉得自己快要如风而去,还好明雪扶了一把。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明雪担心的问道。
她苦笑,心中想着季舒望的话,如果宁府真的和当初皇位争夺有关系,那宁府消失就不仅仅是皇后为了找个靠山那么简单了。
她似乎很不情愿言翊与这件事扯上关系,她恨他,但是再见面的时候,他那张偶尔邪气的笑脸却让她总是默默的愣神。
她怕自己下不了手,怕自己再一次沦陷,那种逼不得已的感觉,在心里越发激烈的矛盾着。
恍惚之间,她走到了金缕阁外,想起了关于宣夫人的那句话,只要有钱天下没有宣夫人不知道的事情。
一道灵光闪过,也许宣夫人的房中还藏着别的秘密,是她没有发现的呢?
她带着人冲进了金缕阁,连桑妈妈都来不及阻止她,便冲进了宣夫人的房间,黑暗种似乎有些不一样的气息。
阿离一把拉过她,将她护在伸手,低声道,“有别人在。”
身后的木门被突然关上,明雪吓得惊叫一声,一下子惊动了黑暗之中的人,阿离迅速上前。
而楚长歌被明雪紧紧抱着,明雪喊着,“是人是鬼啊?怎么声音都没有了?小姐,到底怎么回事啊?”
可是楚长歌却觉得这房中还有人存在,她安抚着明雪,小心的向前摸索着,明雪被一阵暗风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而楚长歌咬咬牙继续摸索前进,直到摸到桌子,她才觉得自己似乎离那个人更近了。
那种快要贴近脸颊的呼吸声,让她也跟着紧张起来,身后还时不时传来阿离和人的打斗声。
她的手在桌上胡乱的摸着,直到触碰到一双手,她惊得缩了回来,那种无法言喻的温度很奇妙,不冷不热的,比死人高一些比常人又低一些。
她小心的安放自己的手,故作镇定的开口。“你是谁?”
椅子移动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温热得气息拂过她的脸颊,一阵清雅花香略过鼻尖,她所能触及的便是近在咫尺的脸。
她抚摸上去,并非是人脸,而是触感温润的玉,顺着雕刻纹理而下,竟雕刻着一条龙,让她想起了宣夫人留给她的那块玉牌,上面就是雕刻着一条黑龙。
手顺势而下,触及到了人的肌肤,原来他是戴了半张面具,从鼻子到嘴唇,她的手指似要着火一般。
她的脸上拂过一阵风,再去触摸,那人也跟着消失了。
房中烛火突然亮起,她有些难以适应,微眯着双眼,看着自己僵持在半空的手,那种触感她确定方才自己的对面还有坐着一个人。
“住手!到底是怎么回事?”楚长歌放下手,询问身后还在打斗的两个人。
黑衣人推开阿离,习惯性的站在没有过多光亮的地方,“桌上有你的信。”